班机抵达松江，远离了飘雪的城市，这里湿气不减，冷空气强烈。</p>
原定这趟周存声要跟谢桑回去。</p>
他在谈家住的够久，于情于理都该回去。</p>
可走出机场，早有人在等他，面上都是匆忙之色，上来便拉住他的行李，像是保姆，面容严峻，口吻急躁，“存声，你妈妈让我来接你，你外祖母病危，得赶快过去。”</p>
周存声跟这位外祖母没有见过几面，她大多时候都靠呼吸机在存活，对她的离世，他的恐慌并不强。</p>
反而回头看着谢桑。</p>
“别再耽搁了。”保姆又催促。</p>
谢桑低着头，没表态，她也有不想退让的时候，可在这个时候，她不能任性妄为。</p>
抬眸，瞳底是亮晶晶的，像没什么意见。</p>
“快去吧。”谢桑学着保姆的话，“别耽搁了。”</p>
“跟我一起去？”</p>
这是周存声的提议，却不能被采纳。</p>
没等谢桑拒绝，保姆先慌了神，“存声，这种场合……还不太合适。”</p>
哪种场合呢？</p>
无非就是谈家人都在。</p>
在的也都是谈家人，可她不是，自然不合适。</p>
这么一点尊严和脸面，谢桑要给自己留，周存声眼底的戾气在散发，在无法克制之前，谢桑握住他的手腕，“没关系的，正好我累了，要回去休息。”</p>
“那我先送你回去。”</p>
周存声没有疑问，给的是肯定句。</p>
这到底是性命攸关，谢桑退了一步，“你快去吧，我自己能回去。”</p>
她松开周存声的手，不希望他刚回谈家就因此被诟病。</p>
“快走，我也要走了。”</p>
行李箱是同一个，带的东西并不多。</p>
现在在那名保姆的手里。</p>
谢桑没有要回来，退开两步，挥了挥手便上了车，周存声没能多看两眼，就被拉走。</p>
分道扬镳的速度太快。</p>
快到谢桑还来不及反应，那台车便消失在公路上。</p>
她车灯刚亮起，又被她熄了火，趴在方向盘上，那份分离感更加强烈。</p>
痛感消失，余下的只有清醒。</p>
谢桑这才想到，过些天便是生日，说好的一起过，怕是不能实现了。</p>
前两年经历周家老太太的病故。</p>
周存声多少有过悲伤，那是周家为数不多对他好过的人，离世了自然伤感。</p>
可对谈家老太，实在感情淡薄。</p>
到了医院，冷峻悲怆的气氛在人群中扩散，周存声却哭丧不起来，像是个另类，谈老师人不在，还没坐下，周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