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处凉亭风景在夏天是郁郁葱葱，美不胜收。</p>
可到了冬天，除了萧索，便再没其他。</p>
加之谢桑孤零零的身影，还低着头，一半发丝缭绕在脸侧，肩膀有很小幅度地颤抖，像是在哭。</p>
周存声在雪地里踩出脚印，一步步走到谢桑身旁。</p>
有阴影笼罩在头顶，谢桑停了颤动，抬起那张无辜泛红的小脸。</p>
“怎么在哭？”</p>
周存声误会了。</p>
谢桑摇头，冷得抱紧了他的腰，“我是冷，谁哭了？”</p>
“冷不回去？”</p>
她说冷，周存声便有了条件反射，要脱外套，谢桑按住他，在他腰腹上蹭了蹭，像是摇头，“别……你身体更差，我可不想照顾病号。”</p>
周存声停了手，“那跟我回去？”</p>
“回去人太多了，不能跟你单独在一起一会儿吗？”</p>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的，周存声没有察觉，但印象里，她似乎本该如此，像一头小兽，时刻等着被他的爱意包围。</p>
周存声圈过手臂，抱住谢桑的肩膀，“是不是姑姑跟你说什么了？”</p>
“是啊。”</p>
话里真假掺半，谢桑没说全，也没说的太明白，“她让我给善善打几个电话，劝她回来过年。”</p>
这听起来倒是真。</p>
周存声没有过多怀疑，“想她了？”</p>
感受到谢桑身上的悲伤氛围，周存声想要替她排忧解难，“抽空我带你去看看她？”</p>
“你没时间的。”</p>
谢桑是笃定的口吻。</p>
这个春节，周存声必然是要在谈家过的，哪里会有时间陪她出国？</p>
谢桑有这个自知之明。</p>
“我把手头上的事给孟诀做，就有时间了。”</p>
原来最单纯的是周存声。</p>
谢桑不跟他多说，只抱紧他，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她珍惜每分每秒。</p>
雪被风吹进来，不断落在她的肩上，头顶。</p>
周存声替她扫掉雪，手掌搁在她发顶，隐隐约约听到她说，“周存声，我不要跟你分开。”</p>
“谁说你要跟我分开了？”</p>
她又不吭声。</p>
像在说梦话，可这么冷的天，又是在鹅毛大雪中，她怎么可能是在说梦话。</p>
墨尔本的凌晨。</p>
手机在枕边作祟地响起铃声。</p>
看了眼来电显示，云善硬扛着困意坐起来接电话。</p>
最近家里电话来得频繁，不仅是孟诀，周婉也常打，云善都敷衍着过去，谢桑这个却不能敷衍。</p>
在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