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俑依旧在台上呆呆重复着那句话,一遍更比一遍凄切,清漓却是怎么都不敢问出她心中所想。
秦渊立在竹林间,斑驳竹影下的一袭红衣比在外面时更叫人感受到多了几分苍凉与残破。
他甚至是没有听清楚唱词的。
却依旧是盯着戏台子,说不清是好奇还是恐惧。
他不是一个十足的聪明人,清漓知道。
但他很老实,也很热心,尽自己所能去找寻属于他自己的潇洒、狂放。
相对于精打细算做个富足人,他好像更向往仗剑天涯,当个浪子。
一只渴望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野鹤,看起来再怎么乖巧老实,也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愿望的。
人亦如是。
再说了,秦渊看似风流,却也不像是会轻易去拈花惹草的人。
又何来的“黄泉再伴随”呢?
“秦兄怕么?”清漓眨眨眼睛看着秦渊,缓缓开口,眉眼间捎上了几分笑意。
“既然漓娘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秦渊笑着回应她,甚至还伸出手去点了点身旁的那个鼓师木俑,一脸好奇。
清漓哑然失笑。
他可真是呆到了极点啊……
台上的戏俑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歪了歪头,木头做的头和肩膀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有些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那莫约一尺多高的小戏俑晃晃悠悠地跳下木台,朝二人一拜,又用那哀婉的语调说:“娘子有请二位。”
“这调调,不像是要我们去见云湘娘子,倒像是要我们去奔丧似的。”秦渊看着它,倒还有点嫌弃了。
“秦兄说的极是。”清漓笑着应了一声,心里却暗自叹息,恐怕,前路真不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