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四的晚上,他们行动。他们的行动并不是在很深的夜。因为他们艺高胆大。他们在戌时开始行动。行动在子时以前结束。所以,这一次行动,只在五月四,还没到子时即是端午节的清晨就结束了。那是个星光灿烂的晚上。是称“五四行动”。“他们”就是王虚空和丁三通。他们潜到大牢附近,然后才开始想办法:“怎么进去?”他们绝对不是没有脑袋的人。他们只是不大喜欢想东西。在他们而言,想太多是一种痛苦:想不如做,就算做错了也痛快。他们很快的想到了办法。他们伏在墙角,等待。那晚没有月亮。但有满天星光。就算是明月如画,眼利的人也不可能发现他们。王虚空虽然胖了些,丁三通的身形虽然高大了些,但他们一点也不迟钝。他们有极好的轻功。他们还有胆色、武艺、心情和傲。为了方便施展轻功,他们甚至连大刀和阔斧都不带。布局容易破局难。对王、丁二人而言,是决战容易等候难。人生里已有太多的等待。等待能令红颜变老,英雄丧志,美好的事务变成过眼云烟。他们憎恨等待。因为他们不能忍耐。终于等到了。等到了一个比较高大一个比较肥矮的人,正要进入监牢。一个牢头和一名差役,匆匆要进入牢狱。王虚空和丁三通立即行动。他们抓住那两个人而不许他们发出一丁点儿声息就像说一句废话那么简单。你们是怎样进入大牢的?我们有腰牌。我知道你们每天都有暗号,今晚的暗号是什么?!对方问:“外头风声鹤唳?”回答:“里面水落石出。”龚侠怀给关在哪里?什么,原来你们是……你别管,不想死的就快说!我只是个牢头,钦犯的黑牢我还进不去,我怎知道他给关在什么地方!你真的不知道?太爷,要是我胡诌,害你不成、恐怕要害了自己的命哩!你敢胡说半句,我把你们先绑吊在树上,如果进去之后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俩一出来就先宰了你们两个狗东西,休想骗我们!……你们不知道龚侠怀给关在哪里,那么有谁知道?这……快说!寇押司会知道。怎样打到这个姓寇的?……于是,这两个倒楣的牢头和差役,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王虚空和丁三通就真的挟着这两个家伙,在离牢狱差不多的一棵大榕树上绑着,狠狠的说:“要是你们骗我,哼,嘿”他们穿上那两人的服饰,拿了他们身上的腰牌,低着头,闷着声,果然给混了进去。要混进去也不容易,几乎马上就露出了破绽。“喂,牛头角,今儿怎么那么垂头丧气呀,昨晚你不是在朱大肠家里威风着的么!”“……昨晚……受些风寒……”“哈哈哈,还病了唷!牛头角成天不是说铁铸的身体吗!不也一样得病了!嗳;怎么你病,雪山猪也死了老婆的样子?”“……我也病了。”“你们可真是同病相怜啊……公文呢?”“公文?”“府尹大人签下明日提审犯人的批票啊!”奶奶的!那两个狡猾的家伙就是没提这件事。他们大概就是为办此事而进牢的吧!怎么办?丁三通脸色变了又变,要不是天太黑、烛火太黯,那几名狱卒、牢子听他俩病了太得意,一定让人看得水落石出连根拔起了。丁三通正待发作,王虚空却在襟里掏出一封书柬,递了过去。险险的过了关。“要不是府尹的文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