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不远千里赶到此地来,这原因帮主难道会不知道?”欧阳龙道:“请教。”鱼璇大笑道:“帮主是为什么来的,鱼某也就是为什么来的,帮主又何必装糊涂?”欧阳龙沉默了半晌,突然自怀中抽出了样东西,道:“莫非岛主今年也接到了此物?”
他手上拿的只不过是张请帖,以他们的身份每天接到张请帖都不稀罕,奇怪的是他拿着这份请帖,手竟有些发抖。鱼璇看到这份请帖,笑容也立刻不见了,长叹道:“不错,今年我也倒了霉。”欧阳龙打了个哈哈,道:“今年是富八太爷的七十整寿,他帖子不远千里下到海南,正显得鱼兄有身份,有地位,怎可说是倒霉呢?”这也是俞佩玉心里奇怪之处,有人送帖子请他,正表示他交游广阔,就算他觉得路途遥远,不愿亲自去,也尽可派人送份礼去,以尽心意,就算白送了份礼,人情总是做到了。像他们这样的江湖大豪,又怎会吝惜于区区一份礼物。但听欧阳龙的笑声,却似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就好像一个人临死时忽然发现了个陪绑的。俞佩玉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了什么。只听鱼璇干笑了两声,道:“帮主说得好,富八太爷请了我,就正该觉得面上有光才是,只不过,我找了两个月,却还没有找到一份礼物,帮主你看这怎么是好?”俞佩玉更奇怪了,送礼乃是交情,只要送者拿得出手,无论礼物厚薄,对方都绝没有拒绝之理。何况上至金银珠宝、古玩珍饰,下至糕饼喜点、衣衫绸布,莫不可以用作礼物,堂堂的飞鱼剑客,一派宗主,若说连一份礼物都找不到,这话无论说给什么人听,只怕谁也不会相信。欧阳龙冷笑道:“鱼帮主财大势雄,江湖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说鱼帮主连一份礼物都送不出,这岂非是天大的笑话。”鱼璇沉默了半晌,突然道:“帮主可曾听过郑玄这人么?”欧阳龙道:“紫沙岛郑岛主不但大名鼎鼎,而且又是鱼岛主的生死之交,在下虽然孤陋寡闻,却也曾听说过的。”鱼璇道:“帮主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欧阳龙似乎觉得有些意外,讶然道:“郑岛主莫非已病故?”鱼璇道:“他身子素来强健,终年也听不到他一声咳嗽,又怎会病死?”欧阳龙道:“若非病死,难道是……是被人所害?”鱼璇道:“不错,他正是被人杀死的。”欧阳龙道:“郑岛主掌中一双日月轮,招数据说乃得自昔年东方城主的真传,数十年来未遇敌手,又有谁能置他于死地?”鱼璇道:“富八太爷。”欧阳龙脸色变了变,不说话了。鱼璇道:“富八太爷去年做寿时,帖子下到紫沙岛,郑玄搜寻了两日,才找到一株三尺高的珊瑚,他心里也颇沾沾自喜,以为这份礼纵然不能冠绝群伦,至少总可以让富八太爷觉得满意了。”欧阳龙道:“嗯。”鱼璇道:“他将礼物送到后,富八太爷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带他到一间屋子里,那屋里没有别的,只有珊瑚,每一株都在七尺以上。”他叹了口气,接着道:“郑玄一看,心里就凉了,富八太爷更连寿酒都不让他喝,就请他走路,临走时却又一直将他送到郊外。”欧阳龙道:“后来呢?”鱼璇又长叹了一声,道:“郑玄马不停蹄赶回家里,一到家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