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夜子时……算来也不过只是五六个时辰了……”她目光忽然转向银花娘,冷冷道:“五六个时辰后,只怕你已经……”银花娘不等她说完,已大骇拜倒,颤声道:“盼姑娘念在同门一派,好歹救我一救。”朱泪儿道:“你现在已承认是本门中人了么?”银花娘垂首道:“我……我……我……”朱泪儿冷冷一笑,道:“你现在承认,不嫌太迟了么?”银花娘只觉全身发软,几乎要瘫在地上,她纵能将天下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在这小小的女孩子面前,竟觉得缚手缚脚,什么花样也使不出。谁知过了半晌,朱泪儿突又说道:“你若想活命,也并非没有法子。”银花娘大喜道:“什么法子?”朱泪儿淡淡道:“你自己难道想不出。”银花娘暗暗咬牙,在心里愤道:“你这死丫头,臭丫头,我自己若能想得出法子,还要来求你这小贱人么?”她嘴里自然不敢这么说,只是赔笑道:“我又蠢又笨,才投靠姑娘,又怎会想得出什么法子,还是求姑娘告诉我吧,我永远忘不了姑娘的大恩。”朱泪儿却扭过头去,根本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银花娘简直急得快要疯了,恨不得破口大骂道:“你这小贱人既不肯说出来,又何必来吊老娘的胃口?”谁知郭翩仙竟缓缓道:“这法子我或者倒是知道的。”银花娘怔了怔,失声道:“你知道?”郭翩仙道:“嗯。”银花娘大声道:“你……你为何还不说出来?”郭翩仙冷冷道:“我为何定要说出来?”银花娘怔在那里,脸上阵青阵白,忽然在暗中咬了咬牙,脸上却立刻堆起了动人的媚笑,道:“求求你告诉我吧,我也永远……”郭翩仙道:“我可不要你永远记着我。”银花娘道:“我非但永远不忘你的大恩,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郭翩仙瞟了那包珠宝一眼,道:“无论要什么?”银花娘垂首道:“嗯。”只听一旁“吱吱”发响,原来钟静已恨得咬牙,这“无论要什么”五个字里,含义自然不只是一样事。郭翩仙却展颜一笑,悠然道:“我方才听朱姑娘说有些人心甘情愿将武功借给这位前辈,心下还有些怀疑不解,但现在,我却懂了。”银花娘想到方才朱泪儿说这句话时,曾经瞟了自己一眼,她忽然也懂了,冷汗立刻如珠而落。郭翩仙已接着道:“你若肯将功夫‘借’给这位前辈,你身子里所中的毒,自然也就随着功力一齐被这位前辈吸去,你也就可以活得成了。”银花娘身子颤抖,道:“但……但若是这样做,他……他老人家岂非就要中毒了么?”她这句话虽是向郭翩仙说的,也明知郭翩仙必定无法回答,能回答这句话的,自然只有朱泪儿。朱泪儿果然在一旁悠然道:“你中的这点毒,对你说来,虽已受不了,但到了三叔那里,却算不了什么。”银花娘怔在那里,冷汗流个不住,眼睛忽而瞧瞧那病人,忽而瞧瞧自己的手,突然嘶声道:“好,我……我就借给你们吧。”朱泪儿却冷笑道:“你纵然肯借,我们要不要还不一定哩。”银花娘怔了怔,颤声道:“你……你究竟要怎样?”朱泪儿冷笑不语,郭翩仙却道:“人家若不肯要,你难道不会求求人家么?”银花娘又怔了半晌,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流泪道:“求求姑娘……求求你……”她实是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