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
是的,她不要成亲,不要,此时此刻的她,什么都不要。
她想要的只是如过往般的平静,一个人的生活。
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要!
“你说什么?”听到向来乖巧柔顺的谭雪口竟会吐出“不要”二字,李东锦眉头一皱、眼一眯。
“我……不想成亲……”动怒的李东锦,神情是绝对骇人的,但谭雪依然提起此生最大的勇气,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目光。
“嗯?”李东锦脸一沉,若有所思地望着身不断微微发颤着的谭雪。
“义父……我真的……不想成亲……”
嗓音,抖颤得不能再抖颤了,可谭雪还是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然后在颤抖的嗓音,望着李东锦沉着脸缓缓由座椅上站起,用力一挥手——
“来人,带裁缝师傅前来给祈梦姑娘量身,裁制新嫁袍。”
在那不带任何情感,且绝不容抗拒的命令声,谭雪的世界,崩塌了。
在微雨的天都青石板街道上像个游魂般地木然走着,谭雪眼的泪,就如同天上的雨丝般,未曾停歇。
是的,她不要成亲,不想成亲,可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在国舅府被禁足了七天后,谭雪终于在一句“想给梦族七位长老看看自己穿嫁衣模样”的哀哀恳求及眼泪,得以被放行一夜,但待第二天鸡鸣声起,她就必须再度返回国舅府,直至婚典都不能离开。
返回霞云观的谭雪,哭倒在梦族七长老怀,在他们无助又懊悔的泪水,以及一句“孩,去找他吧!”的凄绝话语声,被他们推上了天都深夜的街道上。
找他?找到了他,又如何?
难道要他带她走,然后让他因她而陷入这种本该不属于他承受的艰险困境吗?
更何况,如今主动避走,就连见她一面都已不愿的他,又怎会肯带她走?又怎会想带她走?
所以,就算她真的找到了他,又如何……
就那样绝望且寂寥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谭雪已不知自己走到何处了。
她的披风,早已被雨水浸湿,千金重的脚步,再也无法多向前一步……
然而,就在谭雪缓缓闭上眼,倚在墙边再也不想动时,突然,一阵马车行进声由她身后不远处传来,而后,声响徐徐在她身旁处戛然而止。
依然闭着眼,因为谭雪不敢睁眼,但她的心跳却是那样的急速,急速得几乎都要冲出胸腔了。
究竟过了多久,谭雪不清楚,但终究,她还是缓缓睁开眼眸了。
望着这辆根本不是她心所期盼的马车,望着那名醉倒在驾驶座上的寻常天都夜归人,她的眼眸,彻底被泪水冲刷得再看不清任何事物……
一直以为自己真的不再冀望任何人、任何事了,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放弃了、绝望了,但在听见这辆马车靠近时,自己那一时失速,却又在发现来着并非芮聿樊的失落心跳声,谭雪才终于明了,原来,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