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过他后,她还有什么资格去看他?
更何况,此时此刻明显是又被她气病的他,又怎会想看到她……
恍若看出谭雪心的挣扎于矛盾,月噙香蕙质兰心地主动轻轻开口说道:“谭姑娘,不知道可否冒昧的请你与我同去,帮我们点忙?”
“可以……”望着月噙香一脸的温柔与诚挚,谭雪轻咬着下唇,许久后,才默默点了点头,在谭大娘的目送下,与月噙香一同上了马车。
“请问……”坐在马车之,原本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开口的谭雪终于忍不住地望向月噙香,“他……”
“急性风寒。”望着谭雪眼底的焦虑与担忧,月噙香轻轻拍了拍她绞着衣角的小手,“外加心病未解。”
“急性风寒……心病……未解……”愣了愣后,谭雪喃喃重复着月噙香的话。
“据说,有人见着他在几日前的那个大雨夜,像游魂一样,失魂落魄地在雨走了一整夜。”月噙香在叹息声,轻轻将原由娓娓道来。
听到月噙香的话后,谭雪的心整个揪紧了。
大雨夜?那不就是……
他干嘛这样做?他身本来就不好,这样能不病吗?
但若不是她,他又怎会如此,又怎会如此……
“他现在……还好吗?”忍住眼的**,谭雪有些哽咽地低声问道。
“高烧了几天后,身总算平复了下来,但由于心病未解,因此至今神智未清,再多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放心。”
就那样一路轻握住谭雪的手,月噙香在马车抵达一栋深巷的宅邸时,领着她向屋内走去,进到一间素朴的卧房之。
“孤泉。”
“喔!你回来了。”手拿着一块湿布正在替芮聿樊擦拭全身的孤泉头回也没回便问道:“雪姑娘呢?”
雪姑娘?他为什么知道她的真名实姓?
“柳御医。”尽管心有些狐疑,但谭雪还是轻轻向柳孤泉颔了颔首。
“既然你来了,那这部分接下来自然就归你了。”站起身,二话不说地将手湿巾塞进谭雪的手后,柳孤泉开始为芮聿樊诊脉。
“是……”开始用小手轻轻擦拭着芮聿樊的上半身,谭雪在望着他紧闭的双眸,与那削瘦及苍白的脸庞后,眼眸彻底的酸涩了。
他那好不容易才丰润的脸颊,又瘦了,那好不容易才健康的脸色,又苍白了,而这,全因为她,全因为她……
“这家伙自小体弱多病,从没人指望他能活得过二十五岁,就算是他自己。”一边替芮聿樊诊脉,柳孤泉一边旁若无人似的开始喃喃自语。
“什么?!”听到柳孤泉的话后,谭雪的手有些微微的抖颤。
她虽知道芮聿樊的身体向来都并不是太好,却从不知道他的“不是太好”竟不好到这样的境界!
“所以他努力把握住每一刻钟,绝不轻易浪费,更不做无谓的承诺,甚至像寻常人般地未来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种奢求。”
“他今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