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师去,末将前往一迎便是了,何必劳动太师大驾。”
谈太师道:“他此来,是奉王命,接管太平关的。再者,又有夺黑风口之功,理当相应。”
曾黎山本想简单应付一下,但是谈太师亲迎,他也只好打起精神,率关上众将领一起出迎。
对于陈玄丘接管太平关,曾黎山还是不太信服,既然摆出了大阵仗,便想着给陈玄丘一个下马威。那黄口小儿何曾经历过沙场战阵,不妨给他点颜色看看。
得了曾黎山的将令,连营之中号角声声,将士们纷纷披挂起来,列阵集结。
谈太师听见动静,知道曾黎山对陈玄丘不甚服气,他也只做不只。征服人心,只能靠自己,纵然他有栽培晚辈之心,这时出面维护,也只能让军中众悍将对陈玄丘更不服气。
这件事,只能靠陈玄丘自己来做。
不过,陈玄丘平东夷、讨南疆,屡出奇招,所以谈太师倒也想知道,这陈玄丘如何征服这些骄兵悍将。
很快,训练有素的太平关守军便集结列阵完毕。
一座座整齐的方阵,仿佛一座座岿然的山肉驴,寒光闪闪的兵刃刀枪,寒光闪闪的战袍甲胄,高高飘扬的各色旗帜,宏阔雄浑,不动如山。
曾黎山策马而出,与谈太师并辔驰向辕门,看着这些在太平关前浴血经年,已经锤炼得一身杀气、气盖云霄的数万将士,不由得志得意满。
他一挥手,苍凉的号角声便再度呜呜响起,中军令旗晃动,数万步、骑,缓缓变换着阵形,其徐如林。
“嗵!嗵嗵~”
震撼人心的战鼓声也陡然响了起来,军阵开始化作雁翎状,重甲骑士列阵于最前方,他们约有五千人,一个个骑在雄健高大的战马之上,甲胄鲜明,鞍鞯齐备,佩刀挂盾,高执红缨长枪,雪亮的钢枪尖刃,寒气森然。
重甲骑兵之后就是严整的步骑军阵,顶盔挂甲的军士们举枪如林,肃然无声。大风吹过,只有一面面军旗猎猎作响。
再之后,是弓弩兵,人人荷弓挎箭,整齐的队列,赏心悦目。
但是,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在一息之间,连发三矢,形成一道道乌云般的箭雨,对敌人造成覆盖式的打击。
这种瓢泼大雨般的覆盖攻击,就是修士们也为之头痛,能硬抗的没有几人。
而最霸气的,则是追随在太师和曾黎山以及太平关诸将后边的百余名亲卫,他们俱着半身铁铠,腰佩短刀,牛皮箭壶、角弓袋,手中握着枪杆儿如鹅卵粗细的大枪,马鞍一侧挂着一面黑色生漆的牛皮骑盾。
精钢打造的枪刃上一道长长的血槽宛然在目,闪着狰狞的幽光,令人一见,就有一种站在悬崖之上俯瞰深渊的感觉,腿软。
谈太师在关前勒住了坐骑,曾黎山也策马走到他身边站住,微微仰着下巴,倨傲地看着远方。
一个经常杀人的人,身上会自带一种杀气,只消一个眼神儿,就会叫一个常人心中突地一颤,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