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响,一团红色烟雾在数十米高的空中炸开。隔了大概两、三分钟,在远处也响起啪的一声,同样的一团烟雾在空中炸开。烟雾一团接着一团升起,如同接力似的将消息传到塔伦,负责港口警戒的哨兵立刻敲响警钟,紧接着港口的大钟也敲响,那悠长的钟声异常低沉,完全有别于教堂的钟声。钟声传得很远,瞬间传遍整个塔伦。原本还算平静的小城顿时变得慌乱起来,警察从警察署蜂拥而出,消防队、港口警卫队,甚至连邮政署也一样,这些都是政府部门,算是准军事化的组织。还有很多右臂套着红色袖箍的人在大街上奔跑着,这些人有的是宾尼派的成员,不过更多的人原本是黑帮分子或者走私贩子。事先没有演习过,以前也没有配合过,但是一切都井然有序。理由倒也简单,警察、消防队、邮政署都有各自的辖区,黑帮也一样,不过他们不叫辖区,而是叫地盘,偏偏这帮人互相都认识。警察负责指挥,消防队负责调度,邮政署的人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他们走街串巷,把慌乱的市民召集起来,让女人和孩子聚集在一起前往安全的地方,让男人们拿好武器前往码头报到。没人敢不听话,因为每个小邮差的旁边都有几个手持棍棒的黑帮分子,他们负责维持秩序。
只有走私贩子比较特别,他们负责运送物资,主要是火药和子弹,当然也有炮弹、手雷和燃烧瓶。很多人被赶离自己的家,女人和老人带着孩子们往北走,一旦海盗到来,首先遭殃的肯定是码头附近的城区,而码头在南面,北面相对要安全一些。当然也有人躲在自己家里,这种人要么是担心有贼溜进来偷东西,要么是不想去码头集合,怕在战斗中丧生,他们绝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很快他们的名字就会出现在失踪人口名单上。逃亡的场面异常混乱,不过街道并没有因此堵塞,因为所有马车都被勒令调头往北,而且能装多少人就装多少人。没人敢反抗,那些警察、消防队员、黑帮分子、走私贩子根本就不会客气,他们全都拎着棍棒,谁敢啰里啰唆,他们就是一顿乱棍,打个半死之后,直接扔在路边。这是拉佩订的规矩,而这帮人绝对乐意执行。往北跑的并不是只有女人和孩子,也有男人,他们全都为自己的机灵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他们早就被盯上。大多数男人还是带种的,拿着火枪往码头跑。也有一些人什么也没拿,光着双手去集合,这些人有的已经把火枪卖了,有的没卖火枪,而是巴望着再拿一把。“没枪的人到我这里来!”在码头边上,一个身材很高,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拎着一只铁皮喇叭大声喊道,在他的身后有一条很长的小巷。那些没拿枪的人根本没想太多,顺着小巷就走进去。小巷的尽头有一座很大的院子,没拿枪的人被勒令排好队,四周站着一圈警察,那些警察全都一脸冷笑。此刻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靠海的三座区,这里已经被划成战区,码头工人和苦力正拼命地搬运沙包,这些沙包被堆叠起来,成了大大小小的工事。市民被编成一支支临时的小队,安排在阵位上。每个阵位都有两个警察负责,这些警察担任的是军曹的职务,除此之外他们还负责一件事——分发头盔,头盔是用两片铁片冲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