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脸,语气凝重。「不要忘记了。」童静点点头。练飞虹所担心的是,童静会因为杀人而兴奋。她先前所遭遇心性失控的毛病,已经向其他各同伴说了。练飞虹对此格外紧张,只因他也知道以童静那种武学天赋,入魔的危险也更高,所以一直谨慎地监督着。——你可别变成雷九谛那种家伙呀……「可别怪我啰嗦。」练飞虹又说:「偏偏就在这种关头碰上了战争,几乎天天都要出去杀人……不到我不忧心。」「我知道。」童静再次笑了笑。「我真的没事啊。而且我已经找到一个方法,令自己的心绝不会再出事。」「是吗?那是甚么?」「是秘密。不告诉你。」童静咧着嘴巴,露出故意涂灰的牙齿。那样子实在滑稽,练飞虹忍着不笑。童静的秘密,当然就是想着燕横。只要有燕横在心中,她就像在大海中有了锚一样。其实童静不说,练飞虹也已猜到。但毕竟燕横人不在,若是再多提,也许会令童静感到寂寞忧伤,于是练飞虹住口了。由练飞虹负责潜入来南昌城,大家都无异议;但当童静决定也要加入时,最初燕横激烈反对。「不行!」燕横那时向她说:「我不在,怎么保护你?」「你对我没有半点信心吗?」童静问。「不是……可是你一旦进了南昌,就每一天四周都是敌人……」「你要明白啊……」童静牵着燕横的手说:「这场仗,比你跟我的事情还要重要。我们答应过王大人,尽一切的努力,都要为他打赢。现在明明有些事情,是我能够做到的,而且做得比谁都好。我们不能退缩。大家都一起打这仗,大家的命都一样重,没有分别的。」燕横不是第一天战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以前他还没有碰上这个状况……此刻练飞虹看着童静,回想起她与燕横分别时那个模样,更是不忍她再想起,于是找个另外的话题。他垂下脸将鼻子凑向腋下,大力嗅了嗅。「哈哈,我很臭吧?」练飞虹嬉笑着向童静说。既要伪装成乞丐,那身酸臭少不了。而且这气味也是用来掩饰杀人后的血腥。童静听了,却没有乘机嘲笑练飞虹,反而淡淡说了句:「没甚么。」她心里想:练飞虹是为任务而忍受这身臭味的;我身为同伴,也嗅一下有甚么关系?练飞虹瞧着童静的模样,心里想:她真的成熟了。他对童静的忧虑也因而减少了几分。这时屋里众人已经快要完成工作。得来的兵刃和战甲都已用布袋装好,准备运送到另一处集中储藏;尸体则已被泥土覆埋。众线眼们一身汗水泥泞,都各自坐在屋内四周喝水休息。
这种厌恶的工作,谁也不想干。但他们很清楚是为了甚么去做,也很清楚若稍一疏漏会有何后果,也就没有抱怨。练飞虹截杀这队巡逻护卫,并且令他们平空消失,是为了令南昌城的守军产生疑虑不安。到底四人是遭遇不测?还是趁夜攀城墙遁走了,以逃避即将来临的围攻?守军无法确定。军队里人多,一件不明的事情就自然会生了出许多不同的说法。更何况这已是练飞虹进城以来暗杀的第五队护卫。在敌人之间散布狐疑和恐惧,是制造不稳的极有效方法,而且所需的人手甚少。另一边童静暗杀的两人,则放任他们躺在永和门附近的街道,两名同行的线眼并用锄头镰刀等农具,在死尸身上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