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朝都统府快马加鞭而去。
屋子里那点细小的呻吟,他完全忘记了。
那清秀的面容,也不知搁在他心里的哪个角落。
他完颜祁,戎马半生,一切的成就都在沙场上,他的心里只会有他的将士、他的战马。
青芜躺在床上,浑身虚软无力,眼前不停地盘旋着那男人冷硬的脸庞。她一直问自己,她算是车运的吗?他对她,算是温柔的吗?
他是金人,用铁蹄踏破了她家国的金人;但他对她,平心而论,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青芜努力撑起酸疼的身子,只是,刚刚下床就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跌下床去。
大概是他临走前吩咐的,有人端了水进来,服侍她用饭。
她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腹中早已空空,根本一点东西也吐不出来。
仆人吓坏了,赶紧跑出去向博格报告。
博格赶来,看在完颜祁已事先吩咐的份上,让她躺在床上休养。
青芜无力地道了声谢,知道博格大概觉得她在完颜祁面前受宠了吧?她不想做任何辩解,只想好好地静一静。
晌午,完颜祁回来了,她躺在床上就听到前院的动静,心里想起那个男人,又是一阵头晕。
她暗暗祈求完颜祁不要踏进这间屋子。她不知道自己见了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至少等她恢复平静后,他再回来吧!
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这副没用的模样。
完颜祁终究还是没来,博格大概觉得自己高估了她在完颜祁心里的地位,有些老羞成怒,跑到屋前吆喝着要她起床。
她试了,却仍旧是浑身无力。
仆妇进来,低声说:「姑娘,你就忍着点,起来吧!我们这样的命,哪里都能睡的。」
青芜撑起身子,虚软地说道:「大娘,劳烦您扶我起来吧!」
仆妇从未听见有人如此客气地跟她说话,一时竟愣在那里。
青芜又唤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扶着青芜起来。
青芜理了理头发,踏着虚浮的步子,走出房门。
她看了眼不怀好意的博格,平静地开口:「博管家,柴房在哪里?」
她的脸色在阳光下更显苍白,但她平缓无力的声音,却让博格得意的脸上多了丝诧异。
面对这样平静的问话,博格几乎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这屋子的女主人了。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仗义执言的女孩子,「西兰,你带她去。今天晚上,你就陪她住在那里吧!」
他走到青芜面前,用鞭子顶起她的脸,轻蔑地说道:「无法获得主人宠爱的奴隶,就只有这个下场!」
青芜静静地站着,垂下眼睑,温顺地说道:「谢谢。」
这般的逆来顺受,让博格感到非常满足。他大笑着离开,临走前下忘丢给她一记嘲笑的眼神。
青芜的身子晃了晃,西兰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