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但未起浪
这是危瞳第二次进公安局了,凌泰出现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事情解决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拉起她离开。
在通道碰见凌洛安时,他依旧一语不发,即使对方笑着抚摸自己的唇角示意他留意她微肿的嘴唇,他仍然淡漠着脸色,安静地带她离开。
她关上车门,这才发觉右手指关节有些隐隐作痛。
挥拳永远是一个相互的作用力,对方会痛,她也一样会疼。
除了手指,嘴唇亦有些微微肿痛,这才想起之前被强吻的事来,正想去看后视镜,凌泰已探过身为她系好安全带。
系完,他抬头,目光自她唇上扫过,眸色微有些清冷。他没说什么,很快启动了车子。
“去哪儿?”危瞳仍去瞄后视镜,可惜晚上看不太清楚。
“晚饭有没有吃?”他反问。
“没有。”
他点头:“先去吃饭。”
在餐厅洗手间的镜子里,危瞳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嘴唇。下唇果然有些红肿,但不是很明显,刚才车里那么暗,凌泰应该没看见吧?就算她再迟钝,也知道这痕迹被凌泰发现意味着什么。
她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擦拭脸和唇,直到红肿看起来没那么明显才回到包厢。
这是家日式料理店,合式包厢灯光幽黄,精美的低矮木几上已摆满了各式刺身和料理。昂贵的西服被随手丢在软榻一角,他眉宇微蹙,松了松衬衣领口,正在看手里的一份文件。显然他之前本在忙碌,接到通知后才匆匆赶来。
她好像给他添麻烦了。
心里有愧的危瞳乖巧无比地在木几的另一侧坐下,悄无声息地拿起筷子,准备速战速决。
“先过来。”他合上文件,示意她坐到他旁边去。危瞳慢吞吞地蹭过去,却看见他从一旁拎过一个小小的医药盒,吩咐她将右手伸过来。
指关节上,有几处破皮,很小的伤口,她根本没有在意,只是简单用水洗了洗。
看着神态专注为她擦药并贴上绷的男人,她心口又软又暖,酥成了一片:“你哪儿来的医药盒?”
“经理拿来的。”他淡淡回道。
“其实只是小伤口,不用这么仔细的,随便贴一贴就行了。”她长这么大,也只有两个人会这样留意在乎她的细小伤口。一个是她过世的老妈,另一个是大师兄渃宸。自从他去澳洲后,便再也没有人留意过她的这些小伤。她的老爹是十足地神经大条加后知后觉,估计骨折以下的伤一概不会注意到。
而凌泰,算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三次为她收拾这些小伤口了。
他总是这样矛盾,一边摆着一副清冷淡漠的神态,一边做着让人心里温暖的事。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也许他本来就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令他不得不维持着疏淡。
正犹自猜测,男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张嘴。”低软的两个音,带着命令的意味。她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块软软的生鱼片被塞进嘴里。已经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