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步兵团队仿佛受到了极大惊吓,那些即便在后撤时依然保持着强大战斗力、给我们追击的部队造成重大损失的温斯顿人此时已经抛弃了他们的队型,像一窝没头的苍蝇一样向自己的本阵奔回去。甚至连善战的里贝拉公爵也无法继续保持步兵方阵的阵列,在慌乱中被雷利抓住机会冲散之后,开始急促地向后退却。
此时在我看来,温斯顿人已经徘徊在彻底崩溃的边缘,胜利的果实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枝桠上,等待我们再加一把力,稍稍掂起脚尖,轻松地将它握在手中。巨大的荣耀从来没有离这群慵懒疲惫的士兵如此接近。
然而,我们错了。
我们高估了我们骑兵的冲击力和温斯顿重装骑兵的防御力,我们低估了路易斯太子对战局的把握能力,尽管我们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避免给敌人留下任何机会,但我们仍然低估了我们的对手。
温斯顿重装骑兵阵列的后撤并完全是因为受到了冲击的缘故,他们的后撤是有秩序的。他们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将我们的冲锋攻潮完全吸收下来之后,成功地将弗莱德他们的冲击节奏放缓了。
当中心部分开始后撤时,两翼的骑兵悄然地扩散开来,从两侧向前延伸出去,不期然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V”型阵列,将弗莱德和红焰的冲锋队伍包围在了中间。
然后,他们的步兵阵列疯狂地向后退却,直挤到骑兵阵列之前。里贝拉公决再次展现出了他对士兵阵列非凡的控制力,将原本混乱不堪的溃军迅速整理成整齐厚实的横排阵型,将弗莱德他们困在了一个包围圈中。
的确,我们的士兵数量几乎是敌人的两倍之多,但那不包括骑兵的数量。在这场会战中我们调动的一万两千士兵中,仅有三千轻骑,这个数字和我们的对手差不多。
此刻身陷敌阵的轻骑兵,只有区区两千余人。
要命的是,在他们中,有我们的统帅弗莱德。
温斯顿人的步兵阵列摆出了拼命的架势,一次次挡住德兰麦亚军队的进攻。他们在等,等待保卫圈中的敌人被消灭的消息。
包围圈中,我们的轻骑兵已经完全停止了冲锋的步伐。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身陷重围。
两侧的重装骑兵以缓慢的速度挤压过来。在他们的敌手面前,他们就如同是两堵高大坚实的墙壁,无可撼动。
撤回的温斯顿步兵阵列将长矛指向了包围圈内的敌人,失去了冲锋的势头,轻骑兵根本无法穿过这条由足有两人长的长矛编织成的防线。
许多人倒在了弗莱德的身边,剩余的都在拼死抵抗。他们望向自己年轻而卓著的统帅,希望能够在他的带领下脱出重围。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带领他们创造奇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不曾表露出绝望的神色,难道不是么?
他们得到的只有一个字:“冲!”
冲,向后方冲,尽快从敌人的步兵阵列中开拓一条通道,与我们正在展开强攻的战友会合。唯有如此,才能保住性命,唯有如此!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