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宜发现自己身上最不受控制的东西就是眼泪。
她想好好哭一场的时候,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现在她拼命告诉自己别哭,眼泪却不听使唤地直流。
赵长宜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眼泪又偏偏止不住。
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柜子把自己藏起来偷偷哭。柜门一关,眼前一黑,狭小的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与世隔绝,让她莫名如释重负。
赵长宜没有出声,只是放任眼泪往外冒。今日之泪今日流,流完了明日又是一个坚强的好姑娘。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长辉找到了蹲在柜子里一脸鼻涕眼泪的赵长宜。
赵长辉长那么大第一次看见赵长宜哭。他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赵长宜从柜子里跳出来,穿过赵长辉的小胖胳膊,紧紧抱住他:“长辉,你来得正好!”
赵长辉心想一定是长姐太伤心了,需要他安慰,于是伸出小手拍着她的背安抚。
但是他想错了,比起需要他,长姐更需要他的……龙袍。
赵长宜抓起他的龙袍,哼哼唧唧地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他的龙袍上。
有一点点小洁癖的赵长辉当即炸了毛:“长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要被拉出午门斩首的!”
说完,脱下沾着鼻涕的外衫,任由赵长宜拿去擦鼻涕。
赵长宜吸了吸鼻涕:“你小时候可没少尿在我衣服上!咱们这算扯平了。”
赵长辉听见她提起自己小时候的囧事,气鼓鼓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
赵长宜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你这个羞愤别扭的样子真像叶……”
无意间吐出那个人的姓,赵长宜愣了愣,没再说下去。
赵长辉担忧道:“长姐……你没事吧?”
赵长宜抹掉残留在脸上的泪痕:“能有什么事?你长姐还不至于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的。没了他,我照样能过得很好。伤心难过总是有的,过段日子便好了。”
“那便好。”赵长辉舒了口气,“至于和亲的事你放心,朕绝对不会答应的。”
赵长宜刮了下赵长辉的小鼻子:“小傻瓜,你不仅是长姐的弟弟,更是大梁的君主。陈老头那些话虽然不中听,但多少有几分道理。凡事当以社稷为先。和亲之事,你该郑重考虑,分析利弊,若是于大梁大有裨益,长姐自然是要去和亲的。”
赵长辉犹豫:“可那是你不乐意做的事,朕不想看你因此郁郁寡欢。”
“有什么好郁郁寡欢的。这世上有多少人生活在水生火热里,连一口饭都吃不上。我从小锦衣玉食,过着富贵舒适的日子,如果连和个亲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也太不知足了。”
赵长宜伸手捏了捏赵长辉的脸蛋:“咱们的吃穿用度多来源于大梁百姓的岁贡,这十几年的富贵荣华可不是白享的,莫要忘了身上的责任和担子。”
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和亲也未必不好啊!那陈老头不是说了吗?西戎王倾慕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