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成煜深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终于入睡的江眠，整个下午，她疼的全身颤抖，额头汗淋淋地躺在他的怀里，分明已经是痛到了极点，可她却生生地忍着，咬着嘴唇，怕被他看出来不对劲，她在他的怀里，她的每一个呼吸他都能够感受得到，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她的这个样子？
成煜深低头看着她，
即使是睡着了，她也是皱着眉头，嘴唇下面已经被咬了一圈牙印，成煜深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江眠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婴咛，成煜深无声地勾起嘴角。
眠眠，我多希望能够承受你的痛，伤在你心，可是却疼在我心。
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成煜翻身下床，整理好江眠的被子，往门外面走去。
书房里，一叠厚厚地资料摆在成煜深的年前。
“上将，这是基地调查的结果。”黑衣人站在一旁。
月光缓缓地从窗户泄进来，照得地面一片光华，照在成煜的侧脸上，衬得整个人冷落而有清幽。
夜已经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成煜翻到最后一页资料。
“你好，老朋友，别来无恙，我回来了。怎么样，看着最心爱的人差点死在自己面前，这种感受，不好受吧？”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被月光照的十分清晰，在夜空里发出幽幽的光芒。
成煜深缓缓闭上了眼睛，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上将”
成煜深摇了摇手，“你先下去吧。”
旁边的人欲言又止，“上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次他们来势汹汹，还请您尽快做出决定！”
“你出去。”
旁边的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缓缓地退下，在关上们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他们视为信仰一向冷静自持、哪怕是在三年前最困苦的境地也没有丝毫慌乱的成煜深上将，把桌上的所有东西，狠狠地扫在了地上，哗啦啦的声音一时在室内响起。
这一晚，是成煜深此生最挣扎的一晚。
他面临过最复杂的情况，指挥过最棘手的战斗，陷入过最窘迫的境地，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种硬生生地把最爱的东西抽离自己的疼痛。
他喝过最烈的酒，却没有放弃过最爱的人。
为谁撕心裂肺，为谁运筹帷幄，为谁神魂颠倒，又要辜负谁，遗忘谁，伤害谁。
一念起，万水千山。
一念灭，沧海桑田。
黎明的曙光从窗台露出光芒，屋子里面逐渐被光明充满，阳光升了起来，照再了成煜深的侧脸上，为他脸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华，江眠摇着轮椅悄悄地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江眠缓缓地到他的身边，打量着他的侧脸，才一个晚上，她的下巴就长了一点点青色的胡渣，江眠想伸手上去摸摸，可是又怕把他弄醒，她知道她最近累坏了，她听姑姑说过，听柳眉说过，听张拓文说过，听父亲说过，他在她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