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几个统一干杂活的试验区死囚。
比如麦卡。鼹鼠般的男人正眼神复杂地望着奥利弗,神经质地挠着胳膊上的缝合痕迹。
“你早晚会杀人!”他尖着嗓子说道,脑门上汗涔涔的。“你早晚会……你不可能……”
奥利弗硬撑着扫了麦卡一眼,依旧没有回应,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腕——
他的左腕上不再有铠甲。一个略微溃烂的刻印露在外面,从皮肤上凸起,红得刺目。
“嗨。”他咕哝道,“今天我也活到天亮啦,尼莫。”
说罢奥利弗轻轻叹了口气,踉跄着跟上监狱管理员,一如既往地向多人角斗场前进。可这一次当他打算一头栽进入口大门的时候,轻柔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
“杀掉三千五的那个——就是那个使用长斧,红色盔甲的胖子。”莫拉的声音从包裹住面部的白布后传来,“一般没人愿意上来就挑衅他,而他昨天身体状况不太好。你的话可以轻松杀了他,你得赶紧恢复。”
“谢谢。”奥利弗努力将声音挤出喉咙,“不过不用了。”
“为什么?你是狂信徒还是什么玩意儿,都什么时候啦!”
“因为我能想象到更加痛苦的情况。”奥利弗摩挲着因为感染而微微肿起的刻印,“如果我在这里为了逃避痛苦而放弃原则……我无法再相信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需要亲手杀死尼莫,那一定会比现在痛苦数百倍吧。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必须下得了手才行——在这个承诺的基础上,现在的尼莫才能在审判骑士长的眼皮底下拥有平稳生活的资格。
是啊,要是连现在的痛苦都无法忍受,他要如何相信自己能做到“对尼莫下杀手”?
“如果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我又怎么说服别人相信我呢?”
他必须守住那条底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毕竟他和克洛斯先生约定好了,那是一个绝对不能被打破的承诺。
“那你就去死吧。”莫拉的声音冷酷而平静,“如果你再衰弱下去……随便一个价值几百的都能杀了你。”
“我知道。”奥利弗将剑拔出剑鞘,他已经能闻到场中仿佛永远也散不掉的血腥味道。“可我现在还活着。”
伪装成监狱管理员的女杀手轻嗤一声,听上去有些烦躁:“不知好歹。”
奥利弗冲她微微鞠了一躬,拎着剑走入广阔的角斗场,嵌着金属的巨大木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
角斗场地下更深的地方。
“那个坚持平手的小子,你们听说了吗?”身着红色长袍的守门人成员推了推眼镜,“骨头够硬的,要不要额外处理一下?”
“那是战斗区需要操心的事情,你一个试验区的管理操什么心。”另一个穿着同样式样长袍的老人呛声道。
“他的项圈读数太惊人了,您没看到吗?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强。瞧瞧他的意志力,说不定是绝好的材料。”
“先不说他能不能撑住,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