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遁先前也曾与旁人提及,但大多数的人要么就是强烈反对,要么就是为了迎合他。
“智存于物,实无迹也”,般若智慧并不执着事物的形迹,至理是无名的,因此要明悟“所以寄”、“所以言”,以达到“理冥”、“智存”的境界。
“夫色之性也,不自有色。色不自有,虽色而空,故曰色郎为空,色复异空。”
支遁正想询问,然而叶秦的身影已然再次远去,只留下这柄古剑。
有香客来来往往,但他们似乎无法看到叶秦,也或许是视若旁骛,因为叶秦的存在对他们来说,莫名的合情合理。
但总觉得差强人意,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存在,如今听叶秦道明,心中缺的那一角终于能够补全。
天色已经渐晚,夕阳的余晖落在了古老的建筑上,镀上一层粼粼波光,梵音低吟,晚钟飘扬,整个寺庙都沉浸在晚霞的余光中。
叶秦也颔首,却并未多说,只是打量了一番支遁。
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只要是对修道有所增益的事情,不拘小节,开阔眼界,自然也能够化为己用。
原本小巧的上清观不断变大,从肉眼的角来看,其实没有任何改变,可是在精神角度上来看,几乎和现实中的道观没有区别。
眼前的大蛇却是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神性。
“般若学是讲性空的,至空无溪,廓然无物,一切虚空。”
“佛又如何,玄又如何,若是心中有佛,哪怕汲取别家学说,也只是充实佛理而已。”
叶秦的话让支遁精神为之一振。
毕竟叶秦的经历摆在这里,一世为人,一世为蛇,又是悟性超凡,如今进入岁月片段,本就带着一种俯瞰姿态,所以心态上要写意很多。
虽然这股气息还十分微弱,远远还没有形成气候,但叶秦可以确定,的确是从他们身上传来。
“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能够修炼到如今这个地步,必定是经历无数磨难,着实有些不易,让贫僧佩服不已。”
叶秦宽慰道:“儒道都能够互补,那么玄佛也能够合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意思是说,人们只须随心所欲,而不受外物的羁糜和牵累,就能自由自在地作“追遥游”——达到庄子和玄学家们所追求的精神境界。
支遁忍不住问道:“还能有再相见的时候吗?”“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不管如何,希望你能够走出属于自己的路,佛法就在前方,且去寻找。”
“你既予我念珠,我便以古剑相赠。”
这次和支遁讲道,叶秦也是感触颇深。
玄学家主张“清静无为”,佛学家主张“安般守意”。
“贫僧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好赠送的,唯有这串念珠一直随身携带,跟我良久,希望能够给施主带来好运。”
最开始佛道两家是不容的,因为双方观点、信仰都有所不同,而且佛教是从外界传道而来,道家对此并无好感,认为佛学侵占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