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梁芳就……被发配出京,后来新皇登基,他更是直接就下狱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覃吉抚着光洁的下巴,问道:“如此说来,你并非他的党徒咯?”
“哎呀,都是为朝廷做事,谈什么党派之分?我从来都是为朝廷和陛下做事,不过因为梁芳势大,有时不得不屈从而已。”
钱能赶紧为自己辩解。
覃吉心中在想,你个老东西可真会装。
当初你给梁芳在各地采办贡品,花了内府那么多银子,要不是你,现在宫里也不用吃糠咽菜度日。
现在竟在我这儿装孙子?
钱能道:“那梁芳和韦兴的案子,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可是已经结案了?”
覃吉瞬间明白了钱能的心思。
他在琢磨,看来钱能是希望案子早些了结,最好梁芳能早点判死罪,只待秋后问斩,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过下半辈子了。
人性之恶不过如此。
覃吉直言不讳道:“这案子正在审理中,具体几时了结,老朽也不太清楚。”
“这个您都不清楚?你可是司礼监的大能啊!”钱能一脸不信,先是抱怨一句,接着又问,“那能告知,这案子走到哪个步骤了吗?”
“初步定案,断的是死罪,但陛下也考虑到,梁芳很多作为乃出自先皇授意,并不算是他主动为恶,或只是好心办坏事。”
覃吉介绍他了解到的情况,“陛下或会宽赦梁芳的死罪。”
“什……什么?赦免死罪?”
钱能听到这里,不但不高兴,反而满脸惊惧之色,先失声问了一句,继而瞪大眼睛道:“这……怎……怎么……可能?连梁芳这样……力主易储的巨奸大恶……都不用死吗?”
覃吉闻言不由莞尔,心说现在你称呼梁芳为巨奸大恶,以前你叫他可比叫你亲爹还亲呢,真是翻脸无情啊!当即道:“其实梁芳死不死,全看朝中一人的态度。”
“咦!?陛下不是要宽赦他吗?怎么又有转机?”
钱能一脸不解。
“如今已不是陛下有什么态度,而是看那位张国丈持何种态度。”
覃吉正色道。
“张国丈?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么?”
钱能二脸懵逼。
这事还能牵扯到一个不相干的国丈?
覃吉似乎有意把事情往外推,毕竟作为宫中有名的“老好人”,说白了就是口不粘锅,什么事都想往别人身上推,好事坏事都不想管。
“正是张国丈。陛下有言,只要张国丈说此人该杀,那就杀。若是不该杀……那就做一定的宽赦。”
覃吉道。
钱能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惊诧地问道:“陛下对张国丈竟如此言听计从?”
覃吉道:“不是什么事都听张国丈的,但涉及到一些前朝的罪臣,再或是一些犯下罪过理应受罚的对象,陛下非常信赖张国丈的判断。”
“啊,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