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当局者迷,您看不到未来的发展,不知道太子是否会顺利登基,所以才会疑惑将来会发生什么,以及思考自己的前途命运。”
张延龄笑道,“但……要是一切都是既定的,您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那您还去担心那些作甚?”
张峦惊讶地问道:“你是想说,太子登基是宿命,是老天爷注定的,我完全可以高枕无忧,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张延龄道,“我是想说,您费那力气作甚?如李孜省所言,他早就知道,如今看太子不顺眼的人很多,生怕太子上位后会反攻倒算,但光凭他们,没法左右易储大局啊。”
张峦皱眉不已,道:“可要是他们造反怎么办?比如说,调动京营兵马,再或是宫廷宿卫。不是说,如今宫廷禁卫还掌握在梁芳党羽手上么?”
张延龄笑道:“我只是说腾骧四卫在他们手上,其实宫廷禁卫分别在不同的勋臣控制下,且都是陛下信任的将领,他们并无明确的政治立场。而在外,五城兵马司和京营,都可能会左右京师的局势……但其实,锦衣卫指挥使的立场也很重要。”
“就是那个给我送礼的朱骥?”张峦问道。
“嗯。”
张延龄道,“锦衣卫在朝中的地位,跟宫廷宿卫又有所不同,他们的实际权限要高于普通宿卫,且手头拥有生杀予夺大权,但锦衣卫做事要靠刑科批文,所以刑科文臣会对他们办事形成一定影响。”
“咦!?”
张峦迷惑了,问道:“我怎么听说刑科的官员就是个摆设?但凡是驾帖,只要是皇帝御批的,刑科并无干涉权限。”
张延龄笑道:“但多了这一道手续,就会让锦衣卫办事收敛许多,形成制约,不是吗?爹,您听了李孜省的话,现在开始担心您女婿不能登基了?”
“我能不担心吗?”
张峦坐在那儿,唉声叹气道,“咱们家现在的财富和地位,都是靠跟太子的关系得来的,当然,为父也不否认你的功绩。可将来……只有太子上位后,咱才能光宗耀祖,不然的话,以后谁认识咱还不一定呢。”
张延龄道:“那爹您就去见见张懋吧。据说今上登基以来,他就被保国公牢牢压制,一直想出头,而他对太子是很支持的。”
张峦道:“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听你的去做吧。但见他……有什么讲究吗?”
“呵呵。”
张延龄笑道,“这个人讲原则是讲原则,但为人很……贪。”
“贪?”
张峦皱眉。
“对,就是贪,他很喜欢享受,对于权力也充满渴望,说白了就是盛世里他是个合格的权臣,只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不会僭越,但要论人品……却不见得多好,但爹你要知道,这种贪恋名利之人,最擅长钻营……
“说白了,他能力不差,只是缺少上战场统兵打仗的历练而已。”
张延龄给张峦好好分析了一下张懋这个人的情况。
张峦问道:“你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