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赶忙自谦地说了一句。
朱见深笑道:“哈哈,是因为你家中没那么多妻妾吧?”
张峦一怔。
显然一时间无法适应皇帝这种说话方式。
以前他对皇帝的印象,那绝对是高高在上,不容臣下有任何亵渎。
谁曾想,跟皇帝接触后,他才发现这个皇帝其实蛮好说话的,没有想象中的刻薄,还显得平易近人。
“那张卿家,你的长子,在你眼中也是中规中矩吗?”朱见深问道。
张峦摇头道:“不行,在臣眼中,他非常顽劣,一点儿都不成器,因为总在外面胡闹,且喜欢与人殴斗,性子粗野,压根儿就不是个……唉,请恕臣失言了。”
“没事,你直说就好。”朱见深道,“朕还以为,你身为监生,应该能把自己的长子教导得不错。”
“臣没那能耐。”
张峦无奈道,“之前几年臣一直忙于科举,未曾悉心教导孩子,也是这两年,臣偶然发现,小儿子的天分很高,才有意培养。可惜长子已经长定型,再难以改变了。”
“定型了就难以改变……”
朱见深听到这儿,似乎深有感触。
李孜省不由瞪了张峦一眼。
好似在质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就不能说,其实你长子还不错?这样让皇帝产生联想,其实他长子也还不错,然后就把皇位传给长子了?
你现在是在给太子挖坑,知道不?
“那张卿家,你跟太子共事过,你觉得,朕多给太子创造一些机会,太子能得到历练甚至是进步吗?”
朱见深追问。
张峦摇头道:“臣不知。”
这个回答,别说李孜省不理解,连旁边的韦泰都觉得,张峦今天回话也太过谨慎了。
明明可以帮太子说话,张峦为人却好像太过实在了,愣是不往太子那边倾斜。
难道这老小子怕被皇帝猜忌,故意表现得如此大公无私?
“不过朕的确没好好教导那孩子,更没有观察他的脾性!”
朱见深沉吟了一下,道,“既如此,那朕就给他个表现的机会,通州仓之事,下面有上奏,朕一直搁置,没有及时进行处置……一切都交给太子查办如何?”
此话一出,李孜省凑过去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朝中太多人和事。只怕……”
朱见深道:“正因为牵扯太多,连朕都不知道该如何着手解决,若是太子能把关系给厘清,甚至把事给办好,那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但这件事,朝中人不得出手相助,让他自己去处置吧。”
“是。”
李孜省应下后,又征询皇帝的意见,“那是否应该知会朝中各衙门,方便太子行事?”
朱见深点头道:“韦泰,你去传达朕的旨意,让户部尚书李敏配合太子做事,未来这段时间,太子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课业上……让他暂时先放放,毕竟圣贤文章什么时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