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看了看现场纷乱的情况,准备抽身离开。
张延龄只身走了过来,问询:“伯父不上前瞅瞅?”
“不去了。”李孜省笑道,“拳脚不长眼,一会儿真要有乱子,我怕被殃及。贤侄,你要留下来?”
“说来凑巧,晚辈也觉得此处乱糟糟的,不适合留下。”
张延龄居然持相同见解。
李孜省建议:“那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喝喝茶?耐心等个结果?”
“怎好打扰伯父您?”
张延龄笑着说。
李孜省正色道:“诏狱里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们父子,难得今日出来相见,坐下来喝喝茶有何不妥?”
“不敢居功。”
张延龄手一摆,道,“伯父这边请。”
“走走走……炳坤,你带着人留下,听候调遣。”
李孜省犹自不忘留下他带来的人。
“是。”
庞顷拱手领命。
李孜省再看向张延龄,问道:“贤侄,准备还算充分吧?官府那边需不需要找人帮你顶一下?到底是在官差眼皮子底下打人,会不会不太好?”
张延龄摇头:“无妨,打人嘛,动静自然要闹得大一点,何需在意官府的态度呢?有官府的人在,才能显得更有声势。
“不过家父那边已提前得到我传报,照理说这会儿他已经派人去顺天府、兵马司等地方打过招呼了。”
“准备充分啊!”
李孜省好奇地问,“先前我看工坊里出来代表张家的那个年轻书生,就是你的那个什么先生,他面对众人慷慨陈词,由于隔得远,加上现场太过嘈杂,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
张延龄笑着道:“这不是嘛,那群人冲进工坊,说我家囤积大批官盐,高价兜售,又在仓房内找到大批白色晶体,开始指责我张家贩运官盐,甚至以私盐冒充官盐销售,欺行霸市。柴先生便跟他们理论。”
李孜省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道:“你们张家还做官盐买卖?”
“没有。”
张延龄笑道,“那不是官盐,是纯碱。两回事。”
“何为纯碱?”
李孜省一听是个新名词,越发好奇了。
张延龄道:“涉及到制造琉璃、香皂等物,甚至是布匹印染等,都需要用到纯碱。这个不太好解释,总归是一种化学品。”
李孜省感慨道:“贤侄出手不凡啊,找一堆好似盐的东西堆放在那儿,故意引那些人上钩,是吧?”
“并无此意。”
张延龄耐心解释,“其实之前一直都贮存在此,供生产所需,并没有经过特别安排。”
“呵呵。”
李孜省笑了笑,以为张延龄只是在掩饰罢了。
正说话间,背后一群人哭喊着,自工坊大门处四散奔逃。
李孜省赶紧往路边躲避一下。
“打人了,打人了!”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