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她会问如此怪异又不着边际的问题,他们都是大辽人,只知辽国丧葬,哪会知景国的。
在大辽,人死之后会置尸树上,任由枭禽啄食,历经三年,然后收尸而焚烧,焚骨时亲友聚众举酒,一起祝祷:“冬日时,向阳食,若我射猎时,使我多得猪鹿。”
至于景国,谁知道。
这时鲁王房族部的随从女子道:“公主,我知道,景国人死便挖土覆埋,然后在上面立起石碑,刻上名字,每年祭拜。”
“是吗。”雅里又问:“若是尸体寻不到呢?”
“便用生前衣物替代也可。”
雅里不问了,点点头骑马继续走着,身后众人也开始重新说笑。
马儿轻快,道路曲折,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日好没趣味.......
......
大营中,丁柄穿着不合身的山文铠甲,昂首挺胸,得意骑马来回巡视大营,但凡见不顺眼或者见他不低头的人便叫拉下去上几十鞭。
他现在是副厢指挥使,他是徐国真正的皇室,谁敢看不起他!
以前爷爷看不起他这个孙子,丁毅看不起他这个堂哥,便是家中管事也对他这个主子爱理不理,现在没人敢看不起他,没人!
他是实际的徐国皇室,是副厢指挥使,手握兵马万千,身份尊贵,谁敢看不起他就杀谁。即便丁毅也不敢动他,前两天丁毅也不敢动他!
想着想着,丁柄张狂的大笑起来。
这几天大批粮食、军械都陆续从凛阳城中运过来,投石车,船子弩,攻城楼,军令已下,明日一早便要开赴泸州,决一死战。
到时泸州人也会知道他是谁,他是大将军,是亲王,是徐国皇室!
想着他大笑着策马往外走,结果一不注意却被迎面而来的人一惊,加之营地中地面泥泞,马脚下打滑,将他重重摔下马,华贵甲胄沾满黑色污泥。
丁柄怒不可遏,狼狈站起来便大叫:“皇卫何在,把他拖下去砍了!”
他的亲兵都被改叫皇卫,亲兵上前,按住那惊慌的士兵,士兵大喊:“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是营外斥候,有要事禀报知府大人!”
“什么要事?”丁柄问。
“这.....”斥候犹豫一下:“回禀大人,军机要事,知府大人交代只能独禀他一人。”
这话一出,丁柄肚子中的火气一下子冲上来,瞬间愤怒达到极致。
只告诉知府大人?
丁毅,又是丁毅,什么都是丁毅!为什么总是丁毅,从小压他一头的是丁毅,父辈爷辈最爱的也是丁毅,天生奇才是丁毅,掌管大权的还是丁毅,结果这么一个杂种,一个下人,贱人也只认丁毅!
“砍了!把他拖下去砍了!”他红着眼大声下令。
斥候被吓傻,连忙哭喊着争辩说是知府大人的命令,可他越是这么说,丁柄心中火气越大,根本不听他分说,亲兵将他拖到大营栅栏外,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人杀了,丁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