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手机给顾淮发了条短信。</p>
“她在洗脸。”</p>
顾淮看见那条短信，就笑起来，干脆给小家伙打了过去。</p>
戚睿回完短信，刚拿起陆子妍送的油画棒，顾淮的电话就播了过来。</p>
他仰头朝洗手间看了一眼，小胖手拿起手机摁了接听。</p>
“在干嘛？”</p>
“画画。”戚睿乖乖道，“陆子妍送我的新画笔，想试试看。”</p>
“你很喜欢画画？”</p>
顾淮很早之前就想问，上次接他的时候，他就跟陆子妍在一起画画。</p>
“一般般。”</p>
顾淮意外，“不是很喜欢的话，为什么要一直画？”</p>
戚睿想了想道，“这样看起来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儿。”</p>
顾淮失笑，“你本来不就是个五岁小孩儿？”</p>
戚睿沉默了一会儿，认真跟他讲，“但是五岁的小孩儿不会解高阶数独，也不会喜欢看解剖类的书，这不正常。”</p>
顾淮的笑容渐渐收敛。</p>
小家伙很诚实。</p>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他</p>
，他未必愿意说，但是自从上次顾淮扮做他爸爸接他放学之后，他就突然跟顾淮亲近了不少。</p>
顾淮身上有一个孩子崇拜的父亲的缩影，他高大，强壮，像一座大山，又无所不能，他会像戚玥一样，给他买自己喜欢的鸡蛋仔，但是又跟戚玥给予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一边好奇，一边又忍不住亲近。</p>
那些不愿意说出来让戚玥难过的话，他会对顾淮如实以告。</p>
“没有一本书，一部法典规定正常的小孩儿一定要怎样？”顾淮声音很温和，“这又不是数学题，怎么会有统一的答案？”</p>
戚睿愣了愣，轻声道，“可是不一样会很奇怪。”</p>
顾淮轻笑一声，“都是一样，这个世界岂不是会显得很无聊？为你的不同，感到奇怪的，只是一些不思进取的庸人，而你不需要为了讨好一些庸人，刻意将自己拉到跟他们一个水准。而且，谁说小孩子不能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小时候还喜欢研究火药呢。”</p>
戚睿惊讶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又充满着无限好奇，“真的吗？”</p>
“当然，我照着书上配比自己做了一个爆竹，想试一下它的威力，就把它点燃扔进了我爷爷种莲花的小池塘里，结果莲花被炸飞得到处都是，就连他养了十多年的两条锦鲤也被炸死了。”</p>
戚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由衷道，“很酷！”</p>
顾淮笑道，“结局并不酷，老爷子拿着棍子追了我十条街，罚我在池塘边对着两条死不瞑目的锦鲤跪了一下午。”</p>
戚睿笑起来，童音很甜，顾淮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笑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