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如白驹过隙，倏忽即逝。</p>
“阿止考虑好了么？”少年靠在云止身边，手撑着下巴轻轻地问着，一双眸子瞬也不瞬地注视她。</p>
他知晓结果，可未到最后时刻，他还是忍不住心存希冀。</p>
云止与他对视。</p>
她总觉得裴祁知道她想做的一切，无论是刺伤自己拖延时间，还是过不久她就即将离去。</p>
她这几日总找不到机会，即使是夜晚，他也会恰到好处的将她伤害自己的行为打断。</p>
过于巧合便有异。</p>
“我…”她启唇，说了一个字，突然又说不下去，裴祁眼中的期许太过深重，重的仿若她后背压了一座大山，正一点一点剥夺她说话的力气。</p>
于是她转移话题，“生孩子如此危机，你难道不怕我出事吗？”</p>
古时生产不比现代，许多孕妇死于生产当时或产后病症。</p>
少年眼中的期许霎时消弭，琥珀般的漂亮眼眸此刻竟泛着浅淡的灰，他沉默着，没有说话。</p>
若是平时，他定然会认真而又信誓旦旦的告诉云止：</p>
他会将她养的很好，会寻到宫中医术最好的医女，会找到整个元羲技术最为稳妥的稳婆，他会布置好一切，绝不让她有半点不适，更不可能允许意外存在。</p>
但他没有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失望，平静的有些诡异。</p>
“所以阿止还是不想生？”少年看着她，嗓音很轻。</p>
裴祁一点都不惊讶。他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当预料成真时，他突然觉得他之前的希冀，期望，甚至祈求，都那么可笑。</p>
你看啊。</p>
即使再回到他身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想着离开。</p>
云止微微愣住，她没想到裴祁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他会大失所望，会歇斯底里，又或者卑微祈求，以各种方式一遍又一遍说服她。</p>
可他没有。</p>
他只是平静地问着，仿佛已然不在乎结果。</p>
她垂着眸，最终还是抬头，肯定了裴祁的反问，“对，我不想生。”</p>
她不能在这里留下羁绊，那样她就回不去了。</p>
少年与她对视，面上表情无甚起伏，眼中也没有，他听完云止的话，点了点头，应声，“如此么…”</p>
云止看着他，眼神不由自主变得警惕，他那般想要一个孩子，保不齐会用什么其他方法。</p>
似是察觉到少女眼中的戒备，裴祁扯了扯唇勾出一个笑容，嗓音柔和却也有些哑，他再度重复，“那便如此罢。”</p>
少女瞪大了眼，明显的错愕浮上面容。方才裴祁的反应已经让她意外，如今更甚。</p>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