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接一声地喊着。</p>
“不要这样对我，别离开我，我求你，求求你…”</p>
嗓音零落破碎，像是在说出口前就在心里被撕成几瓣，喉腔压抑着呜咽，掩盖着他即将崩溃的情绪。</p>
云止看着他的惨状，看着他几乎跪在地上的模样，微抿唇，一时间神情复杂。</p>
她原本是生气的，非常生气。</p>
任谁得知自己被戏弄，自己真心实意的照顾都只是别人刻意安排而来的时候会不生气？</p>
她没办法不生气。</p>
但如今看见裴祁这副模样，看他跪在地上，发羽凌乱，嗓音破碎，眼眸通红，睫羽抑制不住颤的模样。</p>
她突然又觉得他有些可怜。</p>
百般算计，万般筹谋，只为让她留在他身边，偏偏这个精心设下的计谋，最后还是被她识破。</p>
云止甚至毫不怀疑的认为，或许裴祁宁愿自己永远这么瞎下去，如此这般，还能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让她陪伴他左右。</p>
她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p>
抬起脚，还未走出去，裴祁却以为她要离他远去，方才停滞不前的恐惧在此刻骤然打破，他甚至都来不及站起，跪在地上，摩挲着膝盖，近乎是爬着过来。</p>
他一把抱住她的腿，两只手紧紧抓着她，企图阻止她抬脚的动作。</p>
少年的哭腔已经抑制不住，每说一句话，云止就能听见他嗓音里的抽噎。</p>
“不要走…”</p>
“你不要走…”</p>
“我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没有想戏弄你，我真的没有这样想，你打我罢，你打我都好…”</p>
似乎恐惧和慌乱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翻来覆去竟只有这么几句话，只有这几个词。</p>
他抬起头看向云止，以他仰视的脚步，只能看见少女绷紧的下颚线，隐约从中探出冰冷无情的意思。</p>
他心中慌乱更甚，抱着少女腿的动作更紧，紧得云止甚至觉得自己血液要不畅通。</p>
裴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认真地提议，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是嗓音脆弱破碎。</p>
“不然让府医下毒把我毒失明好不好？若是不够解气，把我毒哑毒聋都好！或者让我四肢瘫痪，怎么解气怎么来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p>
“千万别离开我…我求你…”</p>
云止听见这个提议瞪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裴祁还能提出这样的馊主意。</p>
惊愕之下又觉得好笑，好笑到方才冲天的怒火此刻都已然无法持续下去。</p>
她气什么呢？</p>
气裴祁精心策划，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只是为了让她留下？</p>
气他明明算计了这么久，明明以为事情万无一失，结果最后还是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