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好半晌，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看向黄大夫，急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绝不可能没有效果？”</p>
黄大夫被她呵得骤然愣住，下意识想要斥责一句，但一看云止的表情，最终还是停住了。</p>
他解释道，“只有娘胎中带出的毒素，又或是常年累积的疾病，这两种情况最为难以医治。”</p>
“一则呢，娘胎中带来的毒所导致的是天盲，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阳光。”</p>
“二则，常年失明，眼部的脉络或许已然坏死，也是很难治愈的。”</p>
他说着，又看向云止，微蹙眉，“但依照姑娘所言，这服药之人既不属于天盲，又非常年累积的失明，失明时间尚短，还已然服药，怎么可能没有效果呢？”</p>
云止死死盯着他，只觉脑中似有万千思绪闪过。</p>
她不敢轻易笃信，再一遍确认道，“没有其他可能吗？”</p>
黄大夫被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问的有些不耐，火气一上来就开始吼，“还能有什么可能，既不属于这两种情况，又长期服药，这还无半点效果，除非他是假装！”</p>
“否则绝不可能没有半点效果！”他也很确定。</p>
云止扶着木桌的手一滑，手中抓好的药包跌落在地，顺着其他方向滚了好几圈。</p>
黄太医的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重复。</p>
除非他是假装！</p>
假装…</p>
“这样吗…”</p>
她轻声喃喃，“原来是这样吗。”</p>
她道了一声谢，随后转身就走，甚至连滚落在地上的药包也未去捡。</p>
黄大夫一愣，怔了片刻急急喊道，“姑娘你的药不要了？你药还在地上！”</p>
然而喊了几声并未有人影出现。</p>
他站起身将药包捡起，朝着少女的方向跑了几步，一边跑一边喊，“姑娘你的药！药啊！”</p>
然而云止早已走远，他又哪里追得到。</p>
最后站在原地，摸着鼻子轻声喃喃，“难不成我太凶…把小姑娘吓到了？”</p>
这方云止手上什么都没拿，抿着唇一路越走越快。</p>
裴祁曾经的说过的话，曾有的表现，府医的异常，都在她脑海中无数次回放，细想。</p>
是啊。</p>
她是看着府医一笔一划将新方子写出来的，写的过程中他不曾思虑吗？</p>
他将方子交给她时的神情多么郑重，为何她将药买回来就出差错了呢？</p>
那可是宫中医术卓绝的太医之首啊！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出错了呢？</p>
偏偏还在第二日交给她一张药效甚慢的方子，为什么？</p>
少女唇抿得更紧，下颚线绷直，利落至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