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上，昔日朕对老五，着实是过于严苛，朕有感愧疚，因此才会有此决定，让小老十分封到北漠偏远去，不和他争锋，怕兄弟之间再起祸端，若是真为了偏宠小老十，朕大可以分封富庶的州府给他，何至于为了那五座城池与太上皇起争执？”</p>
“皇上，不可再想了，父子之间，不该生了嫌隙啊！”</p>
穆如公公听得实在是难受要紧。</p>
明元帝看着晖宗爷的画像，道:“朕与太上皇不会生嫌隙，朕这辈子都不敢违背他的话，这五座城池，他说不给，朕就不会给，朕也不会废太子，太上皇今日的震怒，不单单是这五座城池，还因他对朕的失望，朕在位年间，方才历数出来的功绩，在太上皇看来，却是远远不够的，他册立朕的时候，对朕有太高的期待，可朕……朕不得不承认，朕平庸，让他失望了！”</p>
他站起来，背着手慢慢地转身出去，声音寂寂地传来，“朕非乱世之君，朕登基在大好时代，朕身边不乏贤能大才，可朕，还是动辄得咎，还是有许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啊，传令下去，今日大臣不必到御书房等待叫起，各自回去办差去吧。”</p>
穆如公公单膝跪下，更声道:“是！”</p>
宇文皓到底还是去了面圣。</p>
明元帝从宗庙离开之后，便到了御书房，御书房外，穆如公公传旨之后，就再没有大臣在这里等待。</p>
宇文皓来到的时候，伺候的宫人都被打发了，只有穆如公公站在外头守着，见宇文皓来到，他轻声道:“殿下，皇上心情不好，您还是不要进去了！”</p>
宇文皓问道:“父皇没事吧？”</p>
“没事，皇上……会想明白的！”</p>
穆如公公道。</p>
宇文皓叹了一口气，“怎弄成这样啊？”</p>
“让太子进来吧！”</p>
明元帝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说不出的疲惫乏力。</p>
宇文皓调整了表情，慢慢地推门进去。</p>
明元帝坐在龙椅上，身子半陷入椅子里头，宇文皓进来的时候，他双手撑在了桌面上，慢慢地直起身子，看着宇文皓问道:“太上皇和首辅情况如何？”</p>
宇文皓跪下请安，“回父皇的话，太上皇已经无碍，首辅情况不大好。”</p>
明元帝露出了比哭更难看的笑，深呼吸一声，“他不能出事，他若有事，朕这辈子都会谴责自己。”</p>
他看了宇文皓一眼，“你起来吧！”</p>
宇文皓站起来，轻声道:“父皇，首辅在战场上曾受过伤，此番撞了头，便加重了伤势，老元也没多大的把握，但若他出事，您也别提太自责，谁都不愿意的。”</p>
明元帝看着他，“老五，你跟朕说实话，你是否觉得朕对你过于严苛？</p>
或者觉得朕偏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