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p>
元卿凌半跪在床边，她身子重了，蹲不下，只能这么半跪，擦了一把眼泪，嘴唇颤抖地问道:“哪里不舒服？”</p>
太上皇指着褚首辅的方向，依旧没办法说出话来，只用眼神告知她，先看褚首辅。</p>
元卿凌回头，见喜嬷嬷在床边守着，地上已经有一滩的血布，就在喜嬷嬷的脚边，她整个人紧张得颤抖，抬起头用绝望的眼神看她。</p>
元卿凌心头一滞，在老五的搀扶之下急忙过来，看到褚首辅额头上的窟窿，她倒出一口气，问得情况，说是磕伤之后耳朵鼻子都出血，元卿凌惊得看向他的耳朵，里头还堵着棉花团，连忙伸手抽出来。</p>
“太子妃，这好不容易堵上止血了。”</p>
御医忙说。</p>
元卿凌陡然回头，面容凶狠，“耳朵出血，谁让你堵着止血的？</p>
这会造成颅内压升高，这是要……”她止住了话，怕说出来要吓着嬷嬷了。</p>
但喜嬷嬷已经吓得软了身子，若不是一口气撑着，她这会儿都昏过去了。</p>
元卿凌打开药箱先给了氧气，然后用听诊器听心跳，心跳十分弱，又从药箱里翻找出血压计，勒住了首辅的手腕，探测之后一看，她都傻眼了，血压严重偏低，休克指数很高。</p>
她立刻先挂水输液，再做其他检查。</p>
这些事旁人帮不了她，只能是退开一些只求不妨碍就好。</p>
老五看到父皇也坐在一旁，只是神色都吓呆了，不禁上前安慰道:“父皇，您别担心，有老元在，皇祖父和首辅都会没事的。”</p>
明元帝没做声，只是木然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老五一眼，见他眼底透着无尽的关切，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别了头去，喉头有些发抖。</p>
宇文皓瞧了一眼，默默地坐在了太上皇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太上皇吐血，褚首辅撞伤，只怕是这殿中曾发生过什么样的争执，会是何人争执？</p>
父皇和太上皇虽然近距离地坐着，却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p>
是父皇和太上皇争执了？</p>
那首辅为何会撞伤？</p>
他再看向逍遥公，逍遥公就坐在殿中的太师椅上，两张床的中间，一张脸沉得如六月暴雨来临时的天空。</p>
不敢深思，不忍深思，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太上皇的呼吸，像压着的锅往外冒气的声音，粗而沉。</p>
元卿凌给药之后，便处理伤口，刚消毒完，首辅却是全身一阵抖动，胸腔发出了啸鸣般的声音，随即，口鼻呕吐，几乎是呈喷状而出。</p>
此举，惊骇了所有人，喜嬷嬷怔愣之后，急忙收拾整理，擦拭，她已经慌得全凭本能去做这些事了，眼泪一直落下，擦干了又落，不曾试过这么慌。</p>
元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