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怔了一下，看着太上皇别有所指的神情。</p>
这老头，心里明亮着呢。</p>
知道有人要害他。</p>
元卿凌淡淡地道:“命一条，要便拿去。”</p>
太上皇有些意外，看着元卿凌的眼光渐渐地升起了赞赏之色，不过，他嘴巴依旧毒舌，“只怕死也不容易，折磨得你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p>
“那也不怕！”元卿凌道。</p>
不是不怕，是怕也无用。</p>
“方才殿中这么多人，谁是人，谁是鬼，你看出来了吗？”太上皇问。</p>
元卿凌摇头，“看不出来。”</p>
“好好看，只要心够静，眼睛够锐利，魑魅魍魉就会慢慢地浮出来，野心是藏不住的，等你看明白了，孤才告诉你对付他们的办法。”</p>
元卿凌实在不解了，“既然您都知道谁是人谁是鬼，为什么您不出手？”</p>
“因为除不尽，除掉了鬼，那些本是人的也会慢慢地变成鬼，野心，会吞噬人的本心，而孤，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棺材，没力气了，他们都是宇文家的人啊，是孤的后世，杀一个，伤一次。”</p>
太上皇说了这句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p>
元卿凌觉得这句话有些悲哀，他是当朝太上皇，位分最尊，可惜，他连害自己的人都不能处置。</p>
“老五是个聪明人，可惜，是个瞎子！”太上皇闭着眼睛，又嘟哝了一句。</p>
元卿凌为他拢了被子，“睡吧。”</p>
太上皇却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腕，“孤希望你的医术，足能治疗他的眼瞎之症。”</p>
元卿凌看着太上皇隐藏着焦虑担忧的眸子，轻轻地道:“心瞎了，医术再高明也无用。”</p>
太上皇重新闭上眼睛，显然是认同她这句话。</p>
一会儿，轻微的鼾声传来，太上皇睡着了。</p>
福宝却醒了，动弹了一下，发出了呜呜的声音。</p>
元卿凌蹲下来，抚摸着它的头，“告诉我，谁害的你？”</p>
福宝呜呜呜了三声，那是一个名字，元卿凌听得懂。</p>
“好孩子，别怕，没事了，她害不了你了。”元卿凌安慰道。</p>
福宝舔着她的手，眼神极度依赖。</p>
过了一会，元卿凌走出殿外，常公公在外头候着。</p>
“太上皇睡了，劳烦公公看着。”</p>
常公公嗯了一声，“王妃，老奴命人准备了饭菜，去吃点。”</p>
“辛苦公公！”</p>
“饭菜设在西暖阁，王爷应该也在那边。”</p>
“齐王妃出宫了吗？”元卿凌问道。</p>
常公公道:“应该也在西暖阁，齐王也在那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