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脸凝重的退了下去，干他们这一行的别的或许可以有纰漏但眼力一定要好，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一直很洒脱的男子露出过什么杀气，这一刻他们见识到了
林寒说的都是真的
但即便如此，该传回京城的消息还是得传回去，包括林寒对他说的这些话，正如他一开始说的，这是他们的职责。
偌大的马车中就剩下了林寒和柳明珠两个人
“夫君，师傅他也是因为追求长生而陷入疯狂的吗？长生这条路本就是错的吗？”
柳明珠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对林寒开口了，女人都对自己的容貌比较上心，或许他们对长生不感兴趣但对容颜永驻还是很感兴趣的。
林寒是天上下凡的谪仙，她们这些女子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凡尘的女子。柳明珠最害怕的不是别的而是真到了某一天她人老珠黄而林寒依旧如现在般翩翩少年，这才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选择在最美岁月中死去，女为悦己者容，更希望留给爱人的是自己最美的一面。
柳明珠也不外如是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哪有什么长生，享受当下才是正理，如果真有一日面临死亡，我倒是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先你们而去的人，长生不是一种赏赐反倒是一种阻止，伴随着孤独的长生并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孤月凌空固然惊人，但我更喜欢群星璀璨的世界”
林寒温柔的笑了笑，他知道柳明珠到底在担忧什么，事实上柳明珠担忧的东西林寒也在担忧，比起柳明珠担忧自己的美貌伴随时光流逝，林寒更担忧的是自己能活太久太久，别人追求的长生却是林寒避之不及的。
“夫君妾身不允许夫君这么说”
柳明珠顿时急眼了，林寒对生死的态度让她感到意外的同时更让她明白了为什么林寒对长生不老如此的排斥。
“无妨，终究谁也逃不了落叶归根的命运，你家夫君我的胆子其实很小的，根本不敢去面对失去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这种残酷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意义，想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你们吧”
林寒的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好像在说一件多么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柳明珠静静的看着林寒，或许那些个追求长生的人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嘴里的谪仙竟然是一个对生死持有如此态度的人。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林寒，那个可以让她感到安心的林寒吧。
“原来师傅他老人家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都错了，又怎么可能成功？”
柳明珠声音低沉的说着，恐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一种什么心情下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欲望是一只猛兽，欲求不满只能是自取灭亡，况且上苍也是很爱开这种求而不得的玩笑，当一个人固执到疯狂的地步，就表示他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寒笑了笑，他很清楚知道搞出这么大事情的人就是自己恩师的柳明珠绝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