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却花光了谢桑不少的精力。</p>
周存声却有许多话要说，喋喋不休，期望着能从谢桑那里，得到对尔恩的看法和态度，“他是不是很乖？”</p>
“乖。”</p>
“你们不是第一次见吧，他应该是很喜欢你的？”</p>
谢桑有敷衍的意思，还有催促，周存声在跟她聊以后和尔恩的相处，她满心满眼想的却是要尽快将这两份材料送过去做亲子鉴定。</p>
“或许吧，小孩子谁对他好他不就喜欢谁吗？”</p>
都是单纯的物种。</p>
实在称不上喜欢不喜欢。</p>
周存声却很较真，“我以后会让他改口的。”</p>
心悸了瞬，谢桑停住脚步，微有惊恐地看着他，冬日里的暖阳是那样的暖，可她的面色却骤然冰冷下来，堪比零下几度的风。</p>
一层层覆盖，结成冰霜。</p>
周存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p>
“怎么了？”</p>
她鼻尖微抽，有什么情绪很快克制下来，接着转过眸光，不看他，淡淡道了句:“我只会让我自己的孩子叫我妈妈。”</p>
虽然她不讨厌尔恩那个孩子，也承认他善良又乖巧。</p>
可如果这样轻而易举地让别的孩子叫妈妈，便是对逝去的那个孩子的辜负，她不能接受。</p>
周存声默然，望着谢桑的背影。</p>
等她快走到车旁，才跟上去，似道歉，又像是追问，“有些事我不太清楚，但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p>
谢桑开门上车，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p>
她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是一个人承受痛苦，既然承受过来了，便没有必要事后再分享一番心得体会。</p>
在阁楼上目送着周存声的车离开。</p>
秦漫漫不知道车里是凝固的冷空气，是他们之中即将爆发的争吵，她的当务之急，只是要处理好尔恩跟谢桑的关系。</p>
他们都走了，她才有空单独询问尔恩。</p>
她将他带到面前，轻手轻脚地替他整理衣服，领口还有吃东西弄上的酱汁，擦不干净。</p>
“下次吃饭要注意一些。”</p>
尔恩委屈点头。</p>
秦漫漫轻叹口气，拿起指甲剪给他修剪指甲，边剪边问:“你中午上来看到桑桑阿姨在做什么？”</p>
指甲剪得有些深，险些刺到肉里。</p>
尔恩疼地哈气，却不敢掉眼泪，如数告知秦漫漫:“桑桑阿姨……拿走了我的牙刷，还问我要头发。”</p>
指甲剪停了。</p>
秦漫漫坐不下去，猛地摔下东西，撑着手肘，掩面喘息，一声接一声，难以缓和。</p>
尔恩呆滞地站在一旁，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