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天前，周庭书便给了消息。</p>
更确切的说。</p>
在谈家办葬礼那几天，申嘉歆便有出现，只不过当时谈家忙得不可开交，没有精力去收拾她。</p>
却也不代表，会这样善罢甘休。</p>
周庭书帮着拖延住申嘉歆。</p>
人都有弱点，就算是恶贯满盈的申嘉歆也有，她做了这么多，将人得罪干净，落了个过街老鼠的下场，都是为了周庭书。</p>
她在即将成功时功亏一篑，可失败，从当年小耀的死亡上便早有该有预料。</p>
听说周庭书病了，申嘉歆什么都顾不上便现了身。</p>
不怕死地守在他身边照顾他，没有半点收敛，这也是一种不将谈家放在眼里的态度。</p>
申嘉歆一早上熬了粥，慌忙给周庭书送去。</p>
她盛出一碗，想要喂周庭书吃下，却被他制止，他自己坐起来接过碗勺，不动声色地跟她拉开些距离吃得缓慢，眼神黯着，没怎么跟申嘉歆对视。</p>
申嘉歆却喋喋不休的，“虽然最近温差大，但怎么能病成这个样子？”</p>
周庭书没吭声，用粥堵住了嘴，也是不想理会。</p>
申嘉歆继续问:“现在也没个人能照顾你，我早就说要早两年结婚，如果娶了宜媛，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p>
“那是我的婚事吗？”</p>
周庭书也算是在周家长大。</p>
在申嘉歆的眼皮子底下，他以前是什么样的性子，她都知道，没有深入了解时，只能窥得他温文尔雅的一面。</p>
没了谈家，他就只是周庭书，失去了庇护，到处受人冷落。</p>
申嘉歆在接触自己的亲血脉时，竟然有过周庭书比周存声还难以揣测的想法，他有时是大晴天，会架着笑容跟她聊些事情。</p>
有时是阴天，沉默寡言，一开口便刺挠人。</p>
人有情绪很正常，可周庭书这两个情绪变化起来，简直不像一个人。</p>
连申嘉歆都不敢惹，“……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不跟妈妈出国吧？”</p>
执着勺子的手一顿，周庭书斜眸上扬，阴沉沉地看着申嘉歆。</p>
那眼神让她毛骨悚然。</p>
“……我哪儿说错了吗？”</p>
“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国？”</p>
申嘉歆艰涩着，“我是你妈妈……你现在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意思？”</p>
周庭书这个状态下几乎没有笑容，眼底却浮着意味深长的色彩，“您去认错，我会活得比较有意思。”</p>
“我有什么错，我想让我的孩子过上好日子，我有什么错？”</p>
“我现在的日子，算好吗？”</p>
“可你小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