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年久失修，潮湿又破败，雨水敲在墙壁上，异常响耳。</p>
这样逼仄的环境更加促发人的怒意。</p>
孟诀在房内扫了一周，火气直窜脑门，云善就是情愿跟一个没用的男人在这里过这种日子，都不愿意跟他回去还做她的云小姐，“善善，把门打开。”</p>
云善扶着谢桑坐下，有些倔强的，“孟诀，我真的不能开。”</p>
“你不开，我来开。”</p>
脸都撕破了，哪里还在乎其他。</p>
孟诀屈起膝盖要往门上踹，动作却被谢桑猛地叫停，“孟诀！你给善善留点颜面行吗？”</p>
云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p>
楚楚可怜又不服输，但眼神里明显有乞求。</p>
闹成这个样子很难堪，孟诀也不想这样，可他的尊严先被践踏，他什么都不做，才是懦弱。</p>
雨声敲在耳畔，令人心烦。</p>
孟诀揉了揉脸，将落在额前的发丝掼到后去，露出一张全然疲惫的脸。</p>
口吻也跟着低垂，疲惫下来，“什么时候开始的？”</p>
云善抽泣两声，“出国第三个月。”</p>
当初出国，是为了孟诀的那番言论，是看到了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可出国后，便是为了自己，云善没什么好解释辩驳的，“你要什么赔偿，我让家里赔给你。”</p>
作为在婚姻里不忠诚的那个，理应受罚，云善没有要逃避的意思。</p>
出了事，她还是那个孩子，还是第一个想到家里。</p>
孟诀却成了被她排除在外的那个。</p>
他深深凝望着她，实在不明白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多，就好像她对他从来没有过感情。</p>
也是，从一开始，云善就是想找个依赖罢了。</p>
“我不要赔偿。”孟诀像是被梦魇住了，他希望梦醒后一切还能恢复原样，“还有，我不同意离婚。”</p>
他才不要离了婚，她跟她的情人百年好合。</p>
他有他偏执的一部分。</p>
而这部分。</p>
恰好是云善没办法承担的。</p>
临走前，孟诀又踹了那门一脚，他整个人像是破败了下来，侧眸凝着云善那一眼，哀切又无力。</p>
谢桑在一旁，内心一片愕然。</p>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这段婚姻是水到渠成，感情掺杂的不多，而云善要找的不过是个能终身伺候她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争吵，没有夫妻的家长里短，柴米油盐。</p>
但这似乎都基于孟诀的维护，他一旦撒手不管，就会变成今天的局面。</p>
云善没有长大，她只是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p>
又哭了几声，云善拉住谢桑的手，哽咽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