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温度僵冷，风抚在面上的寒冷，像是要冻结什么。</p>
谢桑驻足在原地，痴呆般看着赵芙的举动，半响发不出声音，倒是赵芙，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眼下的两条泪痕像是两条冰川河流，“……桑桑，算我求你，你告诉我申嘉歆在哪儿，行吗？”</p>
第一次见面时。</p>
赵芙还是高贵秀气的。</p>
在谢桑看来，周康根本配不上她，这不过几个月，她为了一个孩子，快要疯掉。</p>
这些举动的前兆，让谢桑想到了申嘉歆。</p>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p>
这是撒了谎。</p>
赵芙也知道，她的眼泪还在继续，“我问过你周叔叔了，是你把她藏了起来，我不会对她怎么样，我就是想问问我的小耀去哪里了。”</p>
“……知道的那些，我都告诉宝珠姐姐了。”</p>
眼见她要磕头。</p>
谢桑忙拉住她，“您别这样行吗？”</p>
赵芙没有要站起来的迹象，“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都给你，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儿。”</p>
这是太过为难的事情。</p>
看到她的眼泪，她为孩子撕心裂肺的样子，谢桑动摇过，只要她不像周康那样伤害申嘉歆，告诉她又有什么关系？</p>
可清醒过来，谢桑没忘记，他们是夫妻。</p>
赵芙知道了。</p>
周康紧随其后，便会过去。</p>
谢桑坚守着自我，“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您如果想问得清楚些，我可以帮您问。”</p>
这是她唯一能为赵芙做到的。</p>
“你是不是怕我告诉你周叔叔？”</p>
赵芙也不蠢，“你放心，我愿意拿性命担保，我不会告诉他。”</p>
“……不是。”</p>
“我真的只是想见她，问问小耀……”</p>
她崩溃地瘫坐在地上，发丝凌乱地扑在面上。</p>
饶是谢桑，也看不下去，她试图将她扶起，可陷在悲痛中的人，是不会被外界因素所干扰的。</p>
车灯晃过小楼墙壁，又绕过窗户，降停在停车坪上。</p>
那是周存声的车。</p>
谢桑像是找到了航行灯，求救的目光投射而去。</p>
车上的人透过挡风玻璃便看到了这一幕。</p>
车随便停下，周存声便打开车门快步过去，这一次，他的手擦过谢桑的手背，先她一步，将赵芙扶起。</p>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p>
基于之前几次的友好相处，他对赵芙的感情，是复杂多变的。</p>
看到他这样跪下，有不忍心。</p>
才将人扶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