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着谢桑毕竟不是长久之计。</p>
最多一晚，天一亮，周存声便舍不得继续这样束缚她。</p>
将谢桑关在卧室，周存声去浴室，却放了满浴缸的冷水，他穿着外衣陷进去，让湿冷沉重的衣服贴在皮肤上，依照他的身体状况，很快就会生病。</p>
简单的感冒发烧可留不住人。</p>
翻箱倒柜许久，才找到一瓶酒。</p>
自从戒酒戒烟以来，家里便没再备着酒，谢桑偶尔会偷喝两杯，酒越来越少，能找到一瓶，便是不容易。</p>
这东西对周存声而言是毒药。</p>
但他现在要的就是毒，一连喝了几杯，没什么反应，干脆整瓶下肚。</p>
喉咙被辣得生疼，胃里渐渐感到不适。</p>
很快又被压下。</p>
这要归功于谢桑这阵子给他养病所致，换作病重那会儿，一口就能要了命。</p>
换下了湿淋淋的衣服，将浑身的酒味祛除干净，周存声假意无恙地回去，谢桑坐在床头，手腕被勒得泛红，现在已经不叫了，沉静下来，见周存声进来，便别过脸去，不看他。</p>
周存声进来便裹挟着寒气，坐在谢桑身边，手里拿着热牛奶，“要不要喝点？”</p>
谢桑还是没看他，“不喝。”</p>
他将牛奶放在一旁，已经有些恍惚，跟着坐在谢桑身边，将她的脑袋按在肩膀上，“别动，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p>
“你就不能把我放开吗？”</p>
“不能。”</p>
对他没了信心，谢桑要将头挪开，周存声按得更紧，又咳嗽了几声。</p>
谢桑听到，反应却平平，“要是生病了就去吃药。”</p>
“被你气病的。”周存声喉咙越发不舒服，压着声，“能不能别气我了？”</p>
“……我怎么就是气你了？分明是你先骗……”</p>
他又咳了一声。</p>
这次松开了手，转过身去，避着谢桑。</p>
严重了许多，谢桑再气，也要担忧起来，“你……你没事吧？去吃药吧？”</p>
周存声挥了挥手，下床走了出去。</p>
看到门被关上，谢桑挥手打碎了床头的那只牛奶杯，牛奶洒了一地，她从里面捡过碎片，慢慢磨断了脚腕上的绳子，脚上的磨断了才轮到手上。</p>
听到了一些门外的动静，像是什么杂物掉落。</p>
谢桑动作快了些。</p>
周存声捆得并不紧，留了一线，很好解开。</p>
手脚挣脱了束缚，谢桑跑出去，脚步又是一顿，面对眼前的景象，瞬间束手无策起来。</p>
药箱打翻在地，周存声坐在地板上，手按在胃部，面如纸色，像是胃病发作，额头那排冷汗珠子看得人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