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红润的光泽轻暗,随即挤出些勉强称之为自然的表情。</p>
“为什么这么说?”</p>
这话问得可笑。</p>
周存声又反问她,“您希望我是吗?”</p>
答案一定是不希望。</p>
且不说他跟周庭书相比,单是在身体建康这方面便差了很大一截,还有从小到大两人截然不同的经历。</p>
周庭书是锦衣玉食,被如珠如宝地捧着长大。</p>
周存声空有周家老二的头衔,过得却还不如孟诀一个养子。</p>
他就亲耳听到过秦柏廷的母亲评价他,——“放在古代,那就是个上不得台面儿的庶子。”</p>
现在告诉他,弄错了。</p>
荒谬到连这二十几年所受的苦都成了泡影。</p>
别说是谈家人没办法接受养错了儿子,周存声自己也不能释怀。</p>
他们都情愿,这是闹剧。</p>
可她亲自上找上门这么一刻,所有人都该知道,这不是玩笑。</p>
晚霞被墨色夜空遮盖,霞光丝丝掉到山那头,到全部消失,房内的光渐渐被收拢,成了个不透气又密闭的压抑盒子,周存声跟这个女人面对面相坐。</p>
不知静到多久,他像是等了天荒地老那么久,等到了如梦似幻的那么一句,“存声,我们去做鉴定,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