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动作像是赵芙继承到了申嘉歆身上。</p>
她行云流水,好似经常下跪。</p>
怎么将自己受害人的形象夸大,泪水如何看起来凄楚可怜,申嘉歆都有所准备。</p>
可她忘记了,谢桑的工作便是看人演戏。</p>
再者说。</p>
没多久之前。</p>
赵芙在她面前也用过这套。</p>
谢桑免疫得厉害,连心酸都没有,更多的是莫名其妙。</p>
她拉着申嘉歆的手,心烦意乱,语气中都是不耐,“……有什么事您起来说,这样跪着是要折我的寿?”</p>
申嘉歆不光跪了。</p>
手掌撑在地上,还磕了个响亮的额头。</p>
泪水汇聚到唇角,咸涩得被吞下。</p>
申嘉歆摇着头,口中支支吾吾,像是出现了周庭书的名字,还说着:“救救他,桑桑,你看在我养你的份上,你救救他。”</p>
如果不是她清醒的脸庞。</p>
谢桑很要以为她是疯了。</p>
“救谁?”</p>
她一边扶,一边询问。</p>
申嘉歆眼泪流得更加厉害,“……庭书,你救救庭书。”</p>
眉心起了条褶皱。</p>
谢桑不懂她的意思,“庭书,庭书哥吗?”</p>
“对。”</p>
这次连衣摆都被拽住了。</p>
谢桑看着申嘉歆鳄鱼般的眼泪,她泪痕纵横,竟然一点也没有同情之感,“……您站起来,说清楚些,我为什么要救庭书哥?”</p>
这件事情之大。</p>
申嘉歆不能马虎。</p>
她又哭又磕头,人很乱。</p>
额头渐渐浮出了一块红色的肿块,在她那张容颜尽毁的脸上,更为可怖。</p>
她却毫不在意,死拽着谢桑的衣摆,“桑桑,你救救他,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你要我死得远点,我绝对立刻消失。”</p>
“您说清楚!为什么要救庭书哥?!”</p>
眼泪流了一大缸。</p>
话却一句没能说清。</p>
是说不清楚吗?</p>
不是的。</p>
申嘉歆不敢说,更没勇气说。</p>
这件事关系之大,就连谢桑也没办法保证能帮到她。</p>
她来这儿,纯属是死马当活马医。</p>
被谢桑吼了一句,也不再求情了,瘫倒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连组织解释的语言词汇都不会了。</p>
申嘉歆哭得越厉害,谢桑便越发不安。</p>
她半蹲下,帮申嘉歆擦眼泪,没停止追问,“您让我救庭书哥,也要告诉他犯了什么错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