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入了冬，夜里零下几度。</p>
周存声身上只有单薄的病号服，谢桑看得心惊肉跳，不管不顾地要脱下外衣给他御寒，他说什么也不要，反抱住她的身子，下巴紧紧压在她的肩膀上，像是要跟她融为一体。</p>
那样密集的拥抱力度，谢桑呼吸都难。</p>
感受到周存声身体的冰凉程度，谢桑既舍不得推开他，又不敢让他继续挨冻。</p>
笨拙地搓着他搭上来的胳膊，企图用这样的方式给他温度。</p>
“我这不就是打个电话吗？”</p>
谢桑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刚打完，就要回去了，咱们别站在外面了，你不冷我可冷呢。”</p>
听到她说冷。</p>
周存声这才挺直腰背。</p>
不管他再怎么瘦弱下去，身高还是要高出谢桑许多，双手圈过，便能将她裹挟拥抱住。</p>
谢桑心疼地用手抚住他的脸，“下次我不偷偷跑出来了，好吗？”</p>
周存声没有吱声。</p>
他抬手，指尖轻触谢桑的唇。</p>
像是讨糖吃的小孩儿那样，“桑桑，亲亲我。”</p>
“周存声，不会是故意的吧？”</p>
谢桑没那么傻，也不吃这一套，握紧他的手，要拉着他回去，“别站这儿了，快走。”</p>
周存声不走，她怎么都挪不动他。</p>
挪不动，就要哄。</p>
硬着头皮踮起脚，谢桑亲上去一下，触感很轻，“这样行了吧？”</p>
廊灯隐没了周存声的五官，他瞳孔的颜色变得模糊，这一秒钟他在想什么也无人可知，怔了许久才说，“桑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我，知道吗？”</p>
“会发生什么？”</p>
“不管什么，都不可以。”</p>
这是在他从雪山出来后，就无数次确认的事情。</p>
谢桑愈发觉得他古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p>
“没有。”</p>
周存声回答的痛快干脆。</p>
这才打消了谢桑的疑惑。</p>
私下答应了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并且要尽快。</p>
在住院期间就要赶去，周存声联合孟诀，找了个由头将谢桑支开。</p>
孟诀送周存声过去。</p>
路上便想通了这中间的因果关系。</p>
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p>
周存声强忍着心绞痛，望着他绷紧的脸颊惨笑，“……你好像比我还紧张？”</p>
“怎么能不紧张？”</p>
孟诀没忍住高昂了音量，“这么大的事情，你真能捂到现在？”</p>
要不是他病到不能开车找来孟诀，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