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昏迷是长久以来病痛的累积。</p>
在昏迷中，周存声能感受到有针刺进皮肤里又拔出去，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替他疗伤。</p>
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了。</p>
光晕从脸颊降落，又入了夜，他在一片寒凉中醒来，身边什么人都没有。</p>
舌尖很涩，喉咙又干，有气无力。</p>
努力抬手按响了护士铃。</p>
隔了两分钟，门被推开，护士来给他检查，身后跟着孟诀。</p>
他这么久没回来。</p>
回来便要面对一身伤痛的周存声，还要被众多人指责。</p>
等护士走了，周存声张口，却将想要问的话截断，先问起孟诀，他挪动手，手背连着输液管，指尖碰了碰嘴角，“怎么弄的？”</p>
“还不是那群人？”孟诀在一旁坐下，神色郁郁，看着窗外的雪，若有所思，“说要不是我，周叔不会这么早被气死，都怪我，说着说着就动手了，太不斯文了。”</p>
他转过头，看着周存声。</p>
他显然不关心这个，想要问的是其他。</p>
孟诀略显无奈，“我到得晚，听赵宝珠说，先送桑桑走了，她走了你才能安心做事。”</p>
“走了就好。”</p>
谢桑在这里。</p>
随时都会成为威胁周存声的把柄，对他来说，没有好处。</p>
周存声咳嗽两声，稍回神，看向孟诀，“善善呢？回来了吗？”</p>
“你就别担心别人了。”</p>
一回来就听说了周康的死跟周存声有关。</p>
孟诀不过多问两句，就被警告，警告他小心掺和进来一样坐牢，“他们说，周叔是你害死的，要送你坐牢。”</p>
“什么时候葬礼？”</p>
他们聊的不是一码事。</p>
周存声似乎并不担心坐不坐牢的问题。</p>
“明天。”</p>
在第一时间，遗体已经进行了火化，现在只剩下骨灰一捧，孟诀回来，可是连遗体都没看见的。</p>
孟诀话里带上狠劲，“这帮人像是生怕周叔是意外身亡，一定要立刻火化，再将他的死往谋杀的方面转移，恨不得弄得人尽皆知，估计这几天，就要立案了。”</p>
周存声病得很重，病到失声，孟诀清楚，他恐怕无力抵抗这次飞来横祸。</p>
可他们都不能看着他锒铛入狱，那样一来，他此后的人生也毁了。</p>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p>
孟诀问得很小心，生怕勾起周存声不好的回忆，他摇着头，浑身都冷，冷到骨髓里，一回想起来，五脏六腑便压着，像是要爆炸，眉间的褶皱很深，“我只记得他上来拉我，我就推了他一把，他摔下去的时候，分明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