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扇门出去，窒息感才从周存声身体里消失。</p>
他有些累，从眼睛里就能看得出来。</p>
听到门开，谢桑从位置上站起来，手上还拿着给周存声的衣服，将要抬起的步子却顿住，看向周存声，心底空了下，两秒后还是跑了过去，“……周存声？”</p>
他的魂好似不在身上。</p>
抬眸时是空洞的，反应了下皱起眉，“你怎么过来了？”</p>
谢桑才张口，周存声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将人连拖带拽的往电梯口走，脚步又快，什么也不解释，谢桑也不反抗，跟着他走，“姑姑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周叔叔离世了，让我过来，给你带件衣服。”</p>
“不用管他们。”</p>
周存声意识到情况不同，但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谢桑掺和进来，“你回去……不，先回松江，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去找你。”</p>
还没到电梯口。</p>
转到没人的拐角。</p>
谢桑便从后一把抱住周存声的腰，脸颊贴在他脊背上。</p>
“你干嘛呀，干什么突然赶我走？”</p>
这不是撒泼打滚的时候。</p>
周存声扯开谢桑的手，转身看着她通红的小脸，那似乎是被医院的暖气吹的，手却很凉，该是一直在担心他，“桑桑，等这儿的事结束了，我再回去，你听话先回去，好吗？”</p>
“不好。”谢桑很敏感，尤其对周存声的一举一动。</p>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让他们分开的。</p>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p>
谢桑复盘着周庭书刚才说的那些，“我听说周叔叔是摔到了头，所以才……”</p>
“谁跟你说这些的？”</p>
她什么都不该知道。</p>
更不该来这里。</p>
周存声只愿她无忧无虑，更不用为自己担心，可谢桑还是知道了，并且猜到了什么，“庭书哥告诉我的……”</p>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p>
周存声手指贴在谢桑的鬓角，将她的毛线帽整理好，发丝挽到耳后，隐忍着那份不舍，“只要你等我，我就一定会回去，知道吗？”</p>
如果她不等他，他便没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p>
谢桑不想这样子，她讨厌分别，“我不走，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留下来陪你，不行吗？”</p>
“你在我会分心的。”</p>
在良久的僵持中，谢桑可以确定了什么，“……周叔叔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他们不让你走，对吗？”</p>
她不傻，怎么会猜不出来。</p>
“有没有关系，我都会安然无恙的。”</p>
周存声的状态放松下来，却是在竭力让自己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