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当晚，零星下着雪。</p>
谢桑很早便赶去排队买饺子，阿姨休了假，不得已只能出来买。</p>
人从店内排到了店外。</p>
谢桑撑着伞等，没一会儿手便僵硬起来。</p>
接电话都变得迟钝许多。</p>
周存声还有场应酬，从酒局下来，惦记着谢桑，她靠在伞柄上，自然地撒娇，“冷啊，快冷死了，还不是为了某人能吃上饺子吗？”</p>
知道她不是真的发牢骚。</p>
周存声在电话里笑，笑得咳了两声。</p>
就是因为他身体不好。</p>
谢桑才会对他百依百顺，毕竟不在她身边，周存声也能得到这样的疼爱，她不该让他有落差。</p>
“记得吃药，不然晚上就等着饿肚子吧。</p>
周存声收住了那股紊乱的气，缓了缓，诚挚又情深意重的，“这就去接你，辛苦老婆。”</p>
谢桑愣了下，随即反应下来，“油嘴滑舌。”</p>
挂了电话。</p>
谢桑继续排队。</p>
总算轮到她，各买一份带走。</p>
走出队伍，经过那条人龙时忽然被抓住。</p>
手腕被禁锢，她挣脱不开，随即抬眸，看到一张她有些不认识的脸。</p>
申嘉歆老了太多了。</p>
当初谢桑回国时，她还存着美艳风韵，可现在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地摊货，头发像是掉了很多，又很枯燥，面容垂老了许多。</p>
有那么一瞬间恍惚。</p>
谢桑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谁。</p>
“桑桑，你也来这儿买饺子？”</p>
谢桑很麻木迟钝地点头，“嗯。”</p>
答应过周存声不再跟她联系，更不会帮她什么，谢桑自然要远离，态度也冷淡下来。</p>
倒是申嘉歆，楚楚可怜的，“今天过小年，你这是要回家？”</p>
“嗯，回家。”</p>
谢桑显然不想多聊。</p>
申嘉歆却抓着她不放，“跟周存声过？”</p>
“我们是夫妻，自然一起过。”</p>
申嘉歆勉强微笑，“周存声不去找他那个妈过？”</p>
“……不去。”</p>
这是诚心给人添堵的话。</p>
谢桑却没放心上，“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p>
想要将手腕抽出来，申嘉歆却拽得更紧，一脸的迫切，“桑桑，你能不能……帮我办下签证。”</p>
出了国，她的日子会好过一些。</p>
谢桑想都没想便拒绝，她站在雨雪里，冷得身体僵硬发颤，摇着头，“我办不到，不能帮您。”</p>
“这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