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云善脸颊的痛感消失大半，在冷气的围困下，人也变得更冷，语气都跟孟诀生疏起来。</p>
“桑桑真的回松江了吗？”</p>
周存声还在这里，病着，身处风暴中心，随时可能入狱。</p>
谢桑离开的可能性很小。</p>
孟诀眸光晦涩难辨，品着舌尖上残留的苦味，“……没走，不过你别告诉声哥。”</p>
“我不会告诉他的。”云善努力澄清，“我知道，他们都是为彼此好。”</p>
要谢桑尽快离开，是周存声的为她好，也是要确保她的安全。</p>
谢桑的留下，也是为他好。</p>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会让周存声一个人面对。</p>
手上的冰袋快化了，里面还有一块坚硬的冰，四周被冰水包裹着，云善捏着冰袋，低头兀自一笑，“我原先还以为，桑桑不会原谅周存声了……”</p>
“是个人为她断了手指险些丧命，她都会感动吧？”</p>
孟诀始终将谢桑的爱看得浅薄，云善却不这么觉得，“不是的，还是要看人的。”</p>
“是吗？”</p>
他侧过脸，眼眸很黯，“那他呢？他那条腿可不是为你断的，你感动个什么劲儿？”</p>
在这里提起这件事，云善忽然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愕，张开嘴巴，却哑然着，“……孟诀，你答应我不说出去的。”</p>
“我没说出去。”</p>
孟诀轻蔑一笑。</p>
他很少在云善面前露出这种表情。</p>
在知道她那位躲着不见面的情人是谁时这样笑过，在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离婚时这样笑过。</p>
再有，便是这次。</p>
“我早该提醒你的，离谢桑远点，你真是把她那套同情心复制得明明白白。”</p>
在国外这段时间。</p>
两人将许多难听的话都说了。</p>
云善本想结束得淡然些，没想到还是弄成这个样子，“我不想多解释什么，等我说服了我妈妈，我们就离婚。”</p>
“我没同意离婚。”</p>
孟诀烦躁着，又去掏烟，“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随你，离婚，门都没有。”</p>
“为什么不离婚？”</p>
“……麻烦。”</p>
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为舍不得云善，也是，在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后，他就该死心了，不离婚，是怕麻烦。</p>
云善站着不走，孟诀用锋利得言语逼她，“你难不成还想给他个名分？他要是没少那一条腿，没成黑户，你觉得他能看得上你？善善，你不是没被他甩过，吃一堑长一智，你光吃没长？”</p>
“跟你有关系吗？你少用大人的语气跟我说话！”云善憋住眼泪，将冰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