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晚风渗透着凉意,擦过脸颊,吹动发丝,秦漫漫是长发,每每擦过,泛起丝痒。</p>
可她睡得熟,为了躲开头发的打扰,便在周存声肩上蹭了蹭,没两下,那姿态就像躺进他的怀里。</p>
他们之间的亲密也不是第一次超越朋友界限了。</p>
单是秦漫漫的孩子让周存声养这点,就是不符合常理的,不符合常理的事在他们身上见多了,谢桑便免疫了。</p>
云善还怕她会因此不快,可见她的神态始终是舒展的,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对秦漫漫充满敌意。</p>
反而通情达理的。</p>
“算了,既然他们在休息,就别打扰了。”</p>
云善还是不太适应,斟酌着谢桑的心思,“你看他们这样,不会生气吗?”</p>
“生什么气?”</p>
这对她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p>
至今为止,周存声解释了太多,关于孩子,关于秦漫漫,但始终没能解释当初成为导火索的那个吻。</p>
秦漫漫可以说他喝醉了。</p>
但他那天分明没有醉到那种地步,这解释牵强又苍白,只是谢桑不想多问。</p>
云善回头又看了眼坐在晚风里相互依偎取暖的两人。</p>
她快步跟上谢桑,绞尽脑汁缓解气氛,“还是你大度,心肠好,这要是看到孟诀跟别的女人这样靠在一起,我肯定给他两个大嘴巴子!”</p>
谢桑认同地点点头。</p>
“没错,要是我看到孟诀这样,我肯定也帮你给他两个大嘴巴子!”</p>
她是玩笑的语气,意在告诉云善——她没事。</p>
云善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啊,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去给周存声两个大嘴巴子?”</p>
她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p>
说出口就要去干,扭头要走时却被谢桑拽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孟诀是孟诀,他是他,不能相提并论。”</p>
“那我去告诉他你来了?”</p>
“不用了。”</p>
谢桑看了眼时间,来得的确有些晚,“我明天再来,走了。”</p>
后院僻静幽冷,稍歇一会儿便四肢僵冷。</p>
秦漫漫被冻醒,连咳嗽了两声,周存声将外套脱了给她,“你再坐会儿,我去前面看看。”</p>
秦漫漫拽着他的袖子,“算了,别去了,去了也就是听我舅妈哭,哭了好几天了吧?”</p>
“那也要去看看。”</p>
秦柏廷跟周存声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别说是秦母,就是他自己听到这消息,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p>
秦柏廷才二十出头,朝气蓬勃,一切都是正好的时候,在这个年纪去世,太可惜。</p>
秦漫漫理解他们,却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