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他。”</p>
“但这是他咎由自取。”林逸语速飞快，稍不留神就会漏掉一二句话，这让众人下意识的聚精会神，聆听他的自白：“他妨碍了我，他妨碍了无数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p>
林逸停顿了下，重复了一遍：“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p>
“他总是这样，用拯救别人来彰显他的与众不同。”</p>
林逸声音有些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无法抑制的激动：“打架的时候他出现，抽烟的时候他出现，嘲笑别人的时候他出现，甚至连我躲起来的时候，他也要出现在我面前。”</p>
“不能这样做，听我的。他总是这么说。”林逸再度停顿：“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p>
“所以，我杀了他。”林逸的语气重新归于干巴巴，将剩下那句话说完：“我罪有应得。”</p>
他的声音消失后，现场安静了许久。</p>
林逸深吸了口气，将这张纸扔回给沈元正。</p>
沈元正没在意轻飘飘落进怀里的纸，他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林逸每一寸表情变化。</p>
“怎么样？喜欢吗？”沈元正追问道：“很适合你，对吧？”</p>
衢昀的视线从林逸身上挪到了沈元正身上，他像是缺乏情绪管理，又像是从未想过控制自己过于澎湃的情绪般，将自己的兴奋和颤栗展现在众人面前。</p>
他沉默的伸出手，白华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他。</p>
衢昀翻开了第一页，标题清晰明了的展现在他眼前。</p>
《沈元正个人资料》。</p>
他翻到早已看过的那一页——沈元正12岁时，他爸妈带他去做了一系列精神方面的检测，所有的检测结果都证明对方除去智商比常人更高之外，并不具有任何精神类疾病。</p>
衢昀觉得那个医生可能不太合格。</p>
林逸无法克制自己的疑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p>
“灿烂的，漂亮的……”沈元正跳跃的思维瞬间跟上了林逸的提问：“吸引着所有人的枯萎之花。”</p>
沈元正看起来不太正常。</p>
林逸缓慢道：“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p>
“骗人。”沈元正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他拿起轻飘飘的纸，划出那句台词，指给他看：“这句话你多读了一遍，为什么？”</p>
林逸看向他指出的那句话“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倦：“因为我觉得这里应该强调。”</p>
“对，我也这么觉得！”沈元正握住他的手，语气激昂：“因为最重要的话，只有强调才能被听懂。”</p>
“不要装了，快告诉我，你喜欢它吗？”沈元正用另一只手不住摇晃那张纸，却不像是在问关于方才那段台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