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周从文鄙夷道，“我的意思是老年痴呆症是误诊，根本不存在。省城几家大医院的神经内科主任都看走眼了。”</p>
“从文，你又不是搞精神科的。”沈浪反驳道。</p>
“嘿。”周从文笑了笑，没有解释。</p>
“有时候真觉得你很神奇，好像忽然有一天你就开了窍。我想想是哪天呢，好像……”沈浪一边走一边回忆，“就是你把病历夹子拍在王主任面前的那天。”</p>
“然后呢？”周从文没有打断沈浪的话。</p>
对周从文而言，沈浪毫无威胁，所谓人微言轻就是如此。沈浪说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老板少拿笤帚追打自己就行。</p>
倒是可以在沈浪这儿了解一些别人对自己的看法。</p>
“那之前王主任大查房的时候……哈哈哈。”说着，沈浪哈哈一笑，“王主任总说是大查房，但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么？”</p>
“沐猴而冠。”周从文淡淡说道。</p>
“对！就是这个词。”沈浪道，“人家大查房至少三四十名医生，带组教授都六七个，患者上百，我虽然没去过协和、华西，但总听人讲过。”</p>
沈浪有些羡慕，但他马上想到自己现在在医大二院，有可能去912，似乎距离传说中的大查房也不远。</p>
“王主任总说大查房，带着咱们三，说的很多诊断似是而非，就是欺负咱们年轻。好多次他说的诊断我回去翻书，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p>
“那倒是。”周从文点了点头。</p>
“直到那天，王主任用病历砸你，我当时直到他是遇到自己不会的难题，所以提前把锅扔到你身上。</p>
虽然知道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我可没勇气站起来帮你说话。本来以为你完了，以后又有个把柄落在王主任的手里，随便怎么拿捏。”</p>
“但没想到你竟然说了那么多，把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还记得后来患者出院前给你送的锦旗么？上面就有你自己的名字，没有王主任和护士长，真是笑死。”</p>
“患者和患者家属脑子不够用。”周从文道，“这么送锦旗，就是把主治医生架起来烤。”</p>
“当时王主任的脸色特别难看，我也琢磨虽然你硬顶了一个患者，而且治好了，但以后估计日子会很难过。”</p>
“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王主任竟然打不过你！”</p>
沈浪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感叹满满。</p>
周从文微笑。</p>
王成发要是能打过自己才怪，也是托了新社会的福，而且自己早就习惯了扫黑除恶的节奏，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才给王成发留条活路。</p>
“从文，那段时间我天天琢磨你，忽然有一天我想懂了，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开窍！”</p>
周从文叹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