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说的不可能，小周教授要是万一有个闪失，明年拿不到世界第一就遭了。”</p>
说着说着，张友顿了一下。</p>
沈浪还躺在病床上，自己虽然认为他已经死了，可人家还有一口气呢。自己好像说多了，像是咒沈浪死一样。</p>
而且那些话太功利，功利到张友都有些不好意思。</p>
好端端的天降横祸，所有人都有点懵，张友更是如此。</p>
他是亲眼看见沈浪下了手术之后转身就摔在地上旳，那么一个棒小伙，就这么倒下去了，这特么不是扯淡么！</p>
张友一懵就愿意说话，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叨逼叨什么。</p>
“张主任，您就别说比赛的事儿了。”袁清遥很沮丧，他的口罩有点湿，好像是被泪水浸湿了似的。</p>
“唉，我这不是担心么。”张友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他叹了口气，开始往回找补，“我治过一个年轻人，他母亲手术，术后肺癌复发，一年多就死了。”</p>
“这个年轻人没办法接受，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思维里面出不来。又来有一天我去icu会诊，发现他父亲站在外面发呆。患者家属，我还是认识的，就问了一句。”</p>
“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跳楼了。”</p>
张友讪讪的说了一个自己遇到的事儿，随后就愁苦的沉默下去。</p>
虽然知道周从文未必会因为沈浪的“死”而做什么傻事儿，毕竟只是同事、朋友，谈不上去死，可张友看见周从文的表情和行事，还是有些担心。</p>
周从文，平时多冷静的一个人，当诊断沈浪是狂犬病的时候，张友能感觉到周从文身上气息的改变。</p>
真特么的，张友也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就不能安静点么，怎么连狂犬病都找上门了呢。</p>
沈浪可以死，周从文千万，千千万万不能出事啊。</p>
“唉。”袁清遥叹了口气，“周哥不让进，进去……我也不知道周哥想要做什么。”</p>
“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张友道，“等沈浪的父母来，最后看一眼，以尽人事。现在还不是麻烦的，要是沈浪的父母不讲理，那才是最糟糕的。”</p>
李然双手握拳，想要一拳擂在张友的太阳穴上。</p>
但最后他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双手。</p>
张友还真是很讨厌，尤其是他的大板牙，怎么看怎么像是粪坑里被浸泡了好多年已经腌入味儿的石头。</p>
但这时候已经够乱了，就别再添乱。</p>
一想到沈浪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李然鼻子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p>
张友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到李然表情木然的流泪，说不出的怪异与悲伤，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长叹。</p>
“怎么回事？”韩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