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觉得他在吹牛逼，而是随口说出来的。最重要的是他提到八十亿的时候像是说八毛钱，顿时鹿主任对他刮目相看。</p>
可等交住院费的时候患者家属又有些拮据，这件事儿鹿主任苦思了很久。</p>
最后才知道患者家属说的是网络游戏里的钱。</p>
估计周从文也是虚拟和现实傻傻分不清的那种，什么加湿器又是古怪的新名词。</p>
“小周，黄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鹿主任问道。</p>
“时间不重要，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周从文道。</p>
鹿主任明知道这是周从文在糊弄自己，但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笑道，“我问老邓，他一直对你夸赞有加。现在看，诊断的思路能跟得上黄老，老邓的眼光的确不错。”</p>
一遍闲聊，鹿主任一边打了个电话，从票贩子手里买了机票。</p>
对此周从文表示很陌生。</p>
在他的习惯、记忆里，拿起手机就能买票，可现在是2003年，还要接触票贩子。</p>
“鹿主任，您这真是门儿清啊。”周从文笑道。</p>
“不认识几个黄牛，连门都出不去。”鹿主任道，“比如说去你们东北的39、40次列车，想买卧铺肯定要找他们。加价也都还好，毕竟知道我是912的主任。”</p>
周从文心念一动，笑着问道，“咱们912的挂号票呢？”</p>
“现在就有人排队了。”鹿主任道，“有组织的排队、挂号，为此好像还有两伙人打了两架，最后的结果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注意。”</p>
“您手里有票贩子吧。”</p>
“当然有。”鹿主任也不避讳，“在医院看个病，挂号费15块钱，他们带人来看病，下班时间找我，看一个1200，换你你看不看。”</p>
“嘿。”周从文笑了笑，这是供需之间的矛盾，总是要解决的。</p>
过很多年之后，周从文见有的医院搞“看病不求人”的活动。他觉得很荒谬，其实类似的活动都是骗老百姓的。</p>
看病肯定能不求人，但谁看就不一定了。</p>
不说自家老板，就说鹿主任这个级别的大主任，全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p>
不吃不喝不睡，能看的患者也只是全国涌向帝都患者数量的千分之一都不到。</p>
所有人都想要最好的治疗，但顶层就那么多人，真要做到所谓的看病不求人只能等ai技术成熟。</p>
不过在周从文重生之前，他还没看见ai技术到这么高的水准。</p>
“912比我们那省城的医大二院强了无数倍。”周从文道，“从挂号上就能看出来。”</p>
“好多人带着铺盖卷，就睡在外面，每天因为挂号都得打几架。外地人受欺负，但这也不是咱医生能管的。”鹿主任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