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明忐忑的跟在自家老板身边，趁着没人，老板准备休息之前满满担心的问道，“老板，手术的把握大么？”</p>
“不大。”黄老淡淡说道，就像是在912要做一台急诊手术似的，丝毫没有因为女王的身份而有什么改变。</p>
“……”邓明很少在老板的嘴里听到这种回答。</p>
人工制造动脉夹层，这种做法本身是极其危险的，但毕竟是老板提出来的治疗意见，所以邓明还有一线希望。</p>
此时听老板亲口说希望不大，邓明彻底绝望。</p>
他没有犹豫，不再温吞，而是直接说道，“老板，要是希望不大咱们还是别伸手了。”</p>
“之后呢？”黄老侧头，看着邓明，“冠状动脉夹层越来越大，全麻还没什么好办法，眼睁睁看着患者死？”</p>
“她不是患者，是女王。”邓明强项和自家老板硬顶，直言道，“不做，和咱们没关系；做了，一旦失败，很多人都会为难。”</p>
“不管身份地位是什么，她始终都是患者，这是本源。”黄老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畸形的右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打着。</p>
咚咚咚的声音相当熟悉，可此时此刻却让邓明有些烦躁。</p>
他知道自家老板说得对，但话是这么说，真实情况是这样的么？</p>
人毕竟是社会生物，怎么可能不考虑患者的身份地位而只把她当做是一个生病的老人。</p>
老板的年纪、资历的确有……也不能这么认为。</p>
然而，那是女王！</p>
不做手术，女王的治疗是顺天堂医院的宫本博士做呲的，和自家老板、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p>
可一旦接手，邓明都能想到到时候顺天堂医院的宫本博士会是什么嘴脸。</p>
甩锅么，类似的情况在临床中屡见不鲜。</p>
自家老板在912，凭借身份、地位、技术以及威望不在乎这些事儿。</p>
然而这里是伦敦，这里是惠灵顿医院，患者……</p>
“老板，咱别做了。”邓明哀求道。</p>
“作为一名医生，在有办法的时候怎么能看着患者死呢。”黄老叹了口气，“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让他们考虑吧。”</p>
“……”</p>
“邓明啊。”</p>
“在。”</p>
“你比周从文要差那么一点点，你知道差在哪么。”黄老悠然说道，没有丝毫紧张。似乎他对眼前火烧眉毛的大事儿并不在意，面对的只是一台普通的急诊急救，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是。</p>
邓明哭笑不得。</p>
“我知道你怎么想，周从文很奇怪，的确很古怪。”黄老道，“第一次看见他，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不是白灵芝的味道，也不是他走路的姿势。那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