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不假思索地跃上瓦面,跟踪便追。城中出了飞贼的消息,片刻间便传遍了城厢。中年人轻功不差,飞越房屋如覆平地。蒲毒农怎肯放手?穷追不舍。赵羽飞不便登屋追赶,失去了大好机会。有些自不量力的人,沿着小巷追逐飞贼,更有些游手好闲的人起哄,有不少人疯子似的从赵羽飞身旁冲过。赵羽飞苦笑,让在一旁。飞贼已经上屋走了,在下面的小巷如何能追得上?就在他迈步闪开的刹那间,他眼角瞥见一双他相当熟悉的眼睛。中年人从蒲毒农的双眼,看出蒲毒农的底细。赵羽飞也从这双眼睛中,看出不吉之兆。就在他即将有所反应的刹那间,另一种意念电光似的在心中闪现,压下了将发生的反应。噗一声闷响,背心挨了一掌。巷子窄小;谁也没料到擦身而过的行人中有仇敌暗算,这一掌来得大突然,任何高手也难逃大劫。两个人架住了他,一男一女,男的笑道:“赵兄,你病发了,快回家歇息,我扶你走。”他两眼发直,呼吸急迫,脸色渐变,木然地让两男女挟着他,半拖半拉走向小巷深处。巷底不远处便是城根,沿城根开出一条丈余宽的走道,按例是不许建造房屋,以便有战乱时通行兵马。这条走道平时极少人行走,有些宽敞的地段成了顽童嘻戏的荒地,不时可发现一两间孤零零的木屋,坐落在杂树荒草荆棘间,那是一些穷苦拾荒人的居处,住在里面的,大都是一些年老无依的人。两男女挟持着赵羽飞,钻入荒僻的一间破屋。这种破板残木钉起来的破屋,既没有厅房之分,也没有正式的家具,中间是三、五块板铺在地上的床,墙角三块砖架支灶,棚架似的活动门搁在一旁,晚上拖过顶住就可以挡风,简是像个狗窝。两男女将赵羽飞往地板床上一丢,开始搜身。赵羽飞一无表情,任由摆布。他身上没有任何兵刃暗器,只搜出一些碎银,百十文制钱。还有那只跌落在地的普通折扇。简陋破败的木屋中,却散发着品流甚高的脂粉香,显得极不调和。男的颇表失望,丢掉搜来的银钱,冷笑道:“这厮身上毫无兵刃暗器,分明是不会武功的人,怎会是赵羽飞?”女的已脱下破旧的衫裤,从墙角的草堆中拖出一只大包裹,毫无顾忌地换穿了一袭彩花衫裙,一面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易容药,一面信口道:“那天在三江镖局,难道你没看清他的面目?”男的哼了一声道:“那天晚上灯光幽暗,而且那时他的穿着打扮不同,这人完全没有威武慑人的气概,所以我不信他就是三江镖局的赵羽飞。”女的开始整理秀发,除去易容药物,现出粉面桃腮回复本来面目,原来是个颇为俏美的半老徐娘。她赫然是断肠针查三姑娘。男的是与郭老魅合称鬼门双怪的枯骨神君厉英,那双厉光四射的鬼眼,令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查三姑娘白了厉英一眼,意似不悦地哼了一声道:“亏你也是个宇内闻名的人物,闯了多年江湖的高手名宿,连一个人也认不出来,你配称什么老江湖?”厉英不以为逆,反而得意地邪笑道:“等我问清口供,便知是不是他了。”查三姑娘道:“既然蒲毒农出现了,当然是他,不要浪费工夫了,你还不赶快去通知胡老二。”厉英道:“急什么?如果不是赵羽飞,胡老二岂不笑掉了大牙。查三姑